第607章(2 / 2)

神医嫡女 杨十六 4280 字 16天前

“投缘归投缘,那跟要嫁给他是两码子事。”风天玉拉过那丫头,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他家在哪吗?他家在宗隋,可远可远了,从他家那边到咱们京都,要走好几个月。你说你家小姐要是嫁到那种地方,我爹娘想我怎么办?那么远的路,想回来一趟都难。虽说宗隋现在已经是大顺的国土了,可我这心里还是不好受。太远了,真的太远了。”

“呃……小姐。”丫鬟凑近了些,“你就是因为路远才不想嫁呀?”

风天玉有些尴尬,摆摆手,“差,差不多吧!”

“那小姐就别犹豫了,嫁吧!人家李公子说了,不回老家,就待在咱们丞相府里,当上门女婿。”

“啥?”风天玉一下没听明白,“上门女婿?”李坤脑子进水了么?上门女婿是那么好当的?媳妇儿进门还要每日看婆婆的脸色,难道李坤想天天看她爹的脸色?不过再想想,好像看她爹脸色这种事李坤已经看了小两年了,习……习惯了吧?

她没了话说,要真是能一辈子留在家里,不用去伺候婆婆,也不用看夫家七大姑八大姨的脸色,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比起当嫁出去的女儿,娶进来一个女婿这种日子才是她真正想过的吧?只是……风天玉冷静下来,上门女婿这事儿虽好,可那李坤可千万别是另外一个步聪……

从宗隋带回来的端木安国,如今就被搁置在御王府的地牢里。用玄天冥的话说,这地牢打从布置了,就从来没有用过,因为一般来说很少有人能触怒他触怒到要他把人带回来扔到这地牢里折磨,所以,端木安国也算是给地牢剪了彩,整日在地牢里哀嚎,到也成了御王府一道独特的景致。

怎么说是景致呢?因为凤羽珩把端木安国也给做成了药人,就像当初千周折磨封昭莲一样,把他泡在一个大水缸里,里头灌满了能让人变得不男不女的药水。人死不了,但却只能在无尽痛苦中活着,眼瞅着自己身体一点一点发生变化,却求助无门。

有凤羽珩的特殊照顾,端木安国可比当初的封昭莲惨多了。他被凤羽珩亲手挑去了手筋脚筋,现在就是个残疾人,原本是想砍去四肢做成人彘,可凤羽珩又觉得那样太恶心,这才没动手。泡他的药水是透明的,比当初封昭莲用的那种高级,都是出自凤羽珩之手。泡他的水缸也是玻璃的,端木安国从来没见过样的材质,只觉得凤羽珩出手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包括一直在他面前摆着的那面吓人的镜子。

水缸不大,他活动受限,万分难受,凤羽珩怕他无法及时观察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于是就在他面前立了一面一人高的穿衣镜。后世的镜子把个端木安国此时的情况给照得一清二楚,以至于那老贼不知有多少次对着那镜子崩溃尖叫。

终于有一天,端木安国发现他身下的那处男性特征已经萎缩成了指甲大小的一个小球,皮肤也变白了,胡子也掉落了,就连嘶吼的声音也变得尖锐了……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1238章 送到将军府的聘礼

端木安国这一生,第一次如此绝望,第一次感到死亡的脚步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他从未这样强烈地渴求死亡,他甚至是恐惧继续活下去的,因为,凤羽珩太残忍了!

他想不明白身前的那面镜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怎的就能把人照得那样清楚?他甚至觉得连身上的汗毛孔都能看得见。

当然,汗毛孔是越来越细,越来越淡,他估摸着,再有个三五天,他这身皮肤就该变得像女人那样细嫩了吧?可惜,再细嫩他也是人到暮年,全身上下尽是褶皱,老皮就像是要掉下来似的,里头一点肉都没有。

端木安国全身都疼,药水里不知道被掺加了什么,竟疼得他额间冒汗。可是这种疼痛偏偏就又停留在能够忍受、不至于疼死的那个尺度上,以至于他万般难受,人却依然清醒无比。

他知道,凤羽珩就是要他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要把当初他给千周国君出主意,加附在封昭莲身上的那种变态的耻辱在他身上重头来过。端木安国后悔了,若早知今日,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给千周国君出那样的主意。可恨那千周国君没本事,别说反征大顺,甚至连自己的国家都保不住,怪他端木安国打了眼,怎么就相中了那个没出息的人呢?

他很想问问凤羽珩这种折磨要到什么时候,可凤羽珩不说,玄天冥也不说,问得急了,就只听那丫头大声道:“你要真想知道点什么,那我可以告诉你,别试图自杀,咬舌头是没用的,咬了舌头人死不了。更何况我是大夫,你不管用什么手段寻死,我都能给你再救回来。端木安国,认命吧!”

于是,他认命,除了认命,又还能怎样呢?

大顺朝臣能过五皇子的婚事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天武帝看来是真的要把皇位传给六皇子了。于是他们也着了急,急什么?当然是急这皇家的传宗接代一事。

六皇子岁数可不小了,虽然人一身儒雅看起来很显年轻,可到底年纪在那儿摆着呢,今年都快三十了,居然还没娶妻!这以后要是当了皇帝怎么行?当皇帝的就得是六宫充裕雨露均沾,多多为大顺繁衍子嗣才行。怎么可以像他这样,都什么时候了,居然一点都不替自己操心,真是皇上不急急太监……哦不,是急大臣。

这些日子以来,人们凑到一处谈论最多的,就是该如何规劝六殿下先把亲事解决了。反正民间那个假八皇子现在也不露面,所有坏事都是暗里进行的,看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干脆就暂时放在一边,先考虑燃眉之急啊!

于是,朝堂之上,朝臣们十分统一地再不提什么假八皇子之事,也不提四方国政,所有呈上去的折子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奏请六皇子选妃。恩,光选妃还不行,还得纳妾,多纳妾。正所谓后宫佳丽三千,你达不到三千,也不用凑足三百,但三十个总得有吧?

好,三十个可以登基之后再选秀,可在此之前,最少也得有一妻四妾撑撑门面不是?

玄天风瞅着高高两摞的折子,再一次心生后悔,怎么就接了监国这么个苦差事?到底是谁造的谣说皇帝坐拥一整座后宫,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在他看来,这简直比上刑还让人难受。

匆匆地散了朝,可回到乾坤殿后,大太监孙让又把一堆折子递了过来,告诉他:“这些也都是大臣们送过来的,他们说了,可能在朝堂上六殿下您放不开研究娶妻纳妾之事,那就待散朝之后再好好想想。这些折子里头提点了很多京中贵族人家的小姐,希望殿下您能多看看。还有——”孙让一转身,从边上小太监手里又接过一堆画像,“这些都是大人们送来的画像,奴才瞅了一遍,还真有几个样貌标志的。”

玄天风皱了眉,这还躲不开了?

的确是不太能躲得开,孙让也劝他:“殿下,是该考虑一下娶妃纳妾之事了。且不说您今后如何,就是咱们贤王府里,也是该有个女主人打点。奴才昨日不是回去了一趟嘛,哎,冷冷静静,您一不在,整座王府就像是失了魂,总觉得十分荒凉。”

“胡扯。”玄天风轻斥一句,不再接话。

娶妻啊!他不是没想过,只是那不过是一时之念,那个曾经动过心的人,也从来都不曾属于过他。那是世间最好的女子,他奢望过,却又不得不放下。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那个人,就不是他能为得了的。

“跟那些大臣们说,这件事情,本王心中自有打算,让他们无需操心。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多想想朝政,想想大顺收复宗隋之后,那边该如何去建设才好。”

要说成亲之事,除了玄天风这边被步步紧逼,平南将军府上,任惜枫也在面临着这个老大难的问题。将军夫人曾不只一次地让身边丫鬟侧面打听她的意思,想知道自己女儿心里到底有没有人,如果有,那是最好。她跟老将军早就想过,只要自家闺女相中了,那就不管对方是贫是富,只要那人能够真心待他们的宝贝女儿就好,甚至平南将军还拿风天玉的事做了例子来说。

如今京中人人都知丞相家的女儿要嫁给家中的一位门客,那人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就利利落落一个人,客居在丞相府已经一年多,渐渐地与风大小姐产生了感情,自愿做上门女婿,只愿求娶风大小姐为妻,一生呵护。

风相对这门亲事还是挺满意的,他跟夫人可是把女儿给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就怕将来嫁出去受婆家的气,挨婆家的欺负,这才由着风天玉不嫁,一拖就拖成了个老姑娘。就是现在,其实风家也不是很着急的,风家夫人甚至还跟风天玉说过,大不了就在家中一辈子,风家又不是养不起。

后来李坤提亲,自愿上门为婿,风相跟夫人也觉得李坤跟自家女儿很是投缘,别看两人平日里吵吵闹闹,风天玉还总欺负李坤,可要换了一般的男子,他家女儿可是连欺负都懒得欺负的呀!再者,人家愿意倒插门,这多好,不用担心女儿跟婆家水土不服,不用担心女儿被婆家欺负,整天就在眼皮子底下瞅着,在自己府里生活着,谁还敢欺负风天玉。

于是,风天玉跟李坤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平南将军简直把风相当偶像,几次都跟自家夫人感叹,要是也有个人愿意给平南将军府当上门女婿那该有多好。可惜,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李坤,于是他们就希望女儿能自己看中一个,却无奈,任惜枫看来看去,也没个合适的心上人。

说亲的媒婆依然每天都来,几乎整个儿京城所有未婚的男子都成了将军府的候选了,可是任惜枫知道,那些人看中的不过就是将军府的门第而已,那样的婚姻,她是真的不想要。

将军夫人实在也是没办法了,亲自找到任惜枫来跟她问:“你到底想挑个什么样的呢?你嫂嫂下月就要临盆了,为娘想着,最好你的亲事也能订下来,咱们家双喜临门才好。”

任惜枫在提到那未出世的小侄子时,面上终于在连日来的阴霾中现了一丝柔情。“阿珩说,是个很壮实的男娃,生下来少说也得有八斤往上。”她开心地告诉母亲。

可将军夫人却犯了愁,“那么大个儿,生的时候可是不好受,你嫂子体弱,我就怕她坚持不下来。要知道,女人生孩子可就跟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似的,太难了。”

“母亲别担心,阿珩会来,有她在,咱们什么都不用愁。”她又讲起凤羽珩会剖腹取子的事,娘俩唠了好一阵,话题才终又回到她的亲事上。任惜枫叹了口气,道:“我今年二十岁了,终究是拖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交给父亲和母亲,你们看着好的人,我就嫁吧!”

将军夫人一听这话,也连声叹气,无奈之下回去跟平南将军一商量,两人决定,从所有来提过亲的人里好好甄选,一定要选出一位好姑爷来。

就这样,平南将军府上,除了任惜枫自己不参与之外,就连怀胎九月的吕萍都加入到为任惜枫选婿的任务中来。

这事儿也是传遍了京城,就连一直都在宫中的六皇子玄天风也有所耳闻。他想,看来他们都是无奈,生活总是不能够朝着自己料想的方向去前行,总是无法去走自己想要走的那条路。有太多的牵引和羁绊,也有太多的责任和义务,他左右不了这个天下,任惜枫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