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黄公覆,你——”

面对樊稠愤怒的瞪视,黄盖微微一笑:“将军,自家孩子不好,老夫自己会教导,还容不得其他人多嘴多舌。”

等到樊稠被俘虏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长沙郡早已投降了孙策,而这一切不过是他们设下的计谋罢了。

“卑鄙!无耻!要杀就杀!”

樊稠被捆成粽子扔在营帐中,他愤怒的咆哮声溜出门缝穿了老远。程普跟黄盖路过此地,听到樊稠的声音,程普调侃道:“他这种人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的?”

黄盖撇撇嘴:“有时候人傻活的反而长。”

两人唏嘘了一会儿,在辕门外碰上了孙策和郭嘉。

孙策正挠着头看向郭嘉:“这人怎么处置?杀了?”

郭嘉摇摇头,他微微一笑:“直接把他送去庐江吧。”

“三妹要他做什么?”孙策十分不解:“要我说这种董贼余孽还是早点处理了好,留着是个祸害。”

“换官位啊。”郭嘉轻飘飘地说道:“确实该处理,不过不是主公处理,是交给朝廷。”

消灭了樊稠之后,孙策把黄盖留在洞庭湖大营中养伤,自己带着郭嘉和程普重新回到了西陵。临走前周瑜来找郭嘉,说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是樊义明麾下的谋士吧?”周瑜指了指那个跪在堂下的人说道:“年纪不大啊,还是个孩子呢。”

“我不是谋士,而且我已经加冠了谢谢,”被称为孩子的人无奈道:“只是脸嫩而已,你们不能这样。”

听这人的口音……郭嘉微微挑眉:“你是益州人?”

“不啊,我是扶风人,听说荆州牧刘表乃是有德之人,便跟朋友一起去他那里碰碰运气,结果他嫌弃我年纪小……好吧我知道这只是个借口,他就是嫉妒我聪明。”看见郭嘉怀疑的目光,年轻人想做个耸肩的姿势,却被捆得根本动不了,于是他十分不满地嚷嚷道:“喂,跟人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松绑啊?这是基本的尊重。”

郭嘉漫不经心地说:“我为什么要尊重一个俘虏。”

“因为你们差点儿就真的败了!”年轻人认真地说道:“如果樊义明听了我的话!那老爷子一看就是来诈降的!只有樊义明笨得要死才看不出来!”

“我要是败了也可以这样给自己开脱呢。”郭嘉笑了起来:“樊义明为什么不听你的话?”

“因为我是刘景升派来的,而且刘景升也不喜欢我。”年轻人巴拉巴拉全招了:“你想听的不就是这句话么。”

“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受刘景升的信任,这肯定是你自己的原因。”郭嘉呵呵一笑:“小子,你叫什么?”

“因为刘景升看不起人,他觉得只有他最聪明别人都是笨蛋。”年轻人嗤笑一声:“我叫法正法孝直,我知道你,郭奉孝。”

“哦,那还真是荣幸呀。”郭嘉眨了眨眼睛:“投降吗?”

“为什么不降啊,我都跪在这里了不就是来投降的吗?”法正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也不像是指望有人能回答的样子,完全是自言自语的碎碎念:“说起来不管是樊义明还是刘景升都很让人憋屈啊!不知道刘商羽会不会好点呢?”

周瑜一直在听郭嘉和法正的唠叨,这时他忽然开口道:“你为什么会说刘商羽而不是孙伯符?”

法正翻了个大白眼:“孙伯符一看就是个打仗的料,而且他请不动贾文和。”

郭嘉招手叫来了裨将给法正松绑:“你好像很崇拜文和啊?”

“我佩服他,但不是崇拜。”法正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跪了太长时间让他腿脚酸麻,他蹦跳了几下才回答:“因为总有一天我会比他还厉害的。”

在怎么安置法正的问题上,周瑜和郭嘉有点分歧。周瑜觉得法正虽然话唠了一点儿,看着也不太靠谱,但类比郭嘉的情况,他应该也是有点才能的。周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揶揄的笑:“他这胃口挺对伯符的。”

“并不想一路都听人唠叨,这小子太狂了。”郭嘉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既然崇拜文和,就让他去长沙帮文和吧。”

“你以前没被别人说过狂吗?”周瑜失笑:“你要是不想要他,那就把他送到三妹那里吧,庐江内政有刘正礼,带兵有黄汉升,但缺一个出谋划策的。”

郭嘉的眉头跳了跳:“公瑾,你真的觉得他很靠谱?”

“我以前觉得你也很不靠谱,但事实证明我们不能只看外表。”周瑜一脸无辜地说道:“况且孝直的年纪和三妹差不多,长得也挺英俊的,三妹应该会喜欢,年轻人总是有共同语言的。”

见郭嘉不说话,好像脸还黑了点,周瑜便再接再厉道:“或者你有什么不能把他送去的理由?说出来我们再讨论一下嘛。”

郭嘉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烦躁之色,但他依旧淡定地挥挥手:“没有,去吧。”

第90章 【087】崇高的理想

当收到樊稠欢天喜地的捷报时,黄祖觉得自己摊上了个猪队友。

“谁让他这时候跟孙伯符决战的?”黄祖脸色阴沉得仿佛乌云聚顶,马上就能落下倾盆大雨,他单手按着眉心,冷言道:“决战就决战,他还追了出去?”

“呃……”

无辜的裨将表示自己只负责传递消息并不负责解答大人们的疑问,再说他也根本不懂啊。

但当视线对上黄祖的目光时,裨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樊将军说进入雨季,长江水流湍急水位上涨,不适合在江上决战……”

“确实不适合在江上决战!他再等几天会怎么样?!”

黄祖压着桌面猛地站了起来,他黑着脸咬牙切齿道:“孙伯符占据西陵城,他兵败为何不往城中跑,反而一路向着洞庭湖而去?!”

裨将喏喏地答不上来,黄祖也没指望着裨将能说些什么,他一拳打在墙上愤然道:“因为孙伯符是诈降!他把樊义明连同两万水军全部引入洞庭湖中一网打尽!樊义明以为他跟韩玄里应外合,说不定韩玄早就是别人的人了!”

裨将目瞪口呆地看着黄祖在屋中来回踱步,有几次他走到桌案边还把双手扣在了桌沿上,似乎是想把桌子狠狠地掀过去以解心头之气。裨将偷偷地往后退了几步避开黄祖的怒气,他低着头乖乖地一言不发。

黄祖转了几圈之后平静不少,他走回桌前重新抖开了樊稠的信。一目十行地掠过早已读过多遍的书信,黄祖低声说道:“最好是我多心……最好韩玄那个软蛋能坚持住……最好……”

低声暗示了自己好几遍,黄祖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反而越来越气愤,他心想:要不是现在荆州无人,刘表怎么会连樊稠都派出去了!

“蔡德珪呢?法孝直呢?!为什么不阻止樊义明?!”

在樊稠的“捷报”寄来之前,黄祖一直都烦得很,原因就是他为了彻底歼灭蔡琰手下的军队,便制定了一个诱敌深入的计划,一路佯装败退把蔡琰的兵马从白帝城诱进了南郡的腹地。从荆州到益州只有两条大路可走,一条是从汉水过去——已经被清玄夫人带兵给堵上了;另一条就是走三峡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