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指着脑门上的纱布:“我是伤病员。”
“轻伤不下火线,给你机会你都不抓住,没眼力见的东西。”
姜辰被萧进的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愤愤然用纸巾擦衣服。
“来来!把杯子举起来!”萧进站了起来,视线在另外两人身上划过,“祝贺韶军大仇已报!”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们三个人如同一个稳定的三角,是不可拆分的整体。
韩韶军靠在沙发上,口中是香甜的酒,耳边是温馨的吵闹声,闭上眼睛,笑意在嘴角荡漾。
亲眼看着孙明杰被方豫立带走,那种快感是任何事都无法比拟的,痛苦多年,付出沉重代价,终于将仇人绳之以法。谢墨书那边也来了电话,说厉源成功落网,改日来登门拜谢。
一切终有尽头。
当天下午,萧进就拎着瓶香槟说来庆祝,三人围坐在客厅里,需要的不必太多,美酒和欢呼足以。
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韩韶军松松软软地倚在沙发背上,每一根骨头里的力气似乎都用尽了,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干,内心无比平静,只想坐着躺着,享受这一刻的愉悦。
从那场车祸发生至今,他没有一天好受过,只要一想到父亲,愧疚之心就会将他淹没,如今终于有资格昂首挺胸地站在父亲的墓碑前了。
脸上一片冰凉,韩韶军睁开眼睛,看见萧进拿酒杯冰了一下自己的脸。
“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萧进举了酒杯。
韩韶军与他再次碰杯:“说的是,心愿已了,我别无所求了。”
“别无所求”四个字让萧进瞥了姜辰一眼,后者正哀怨地瞪着萧进,嫉妒他为什么能跟韩韶军靠得这么近。
“你不在真是可惜了,你是没看到方豫立下车时,孙明杰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平时他不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嘛,方豫立带他走的时候,他脸色苍白,脚都软了,根本是被人架走的。”姜辰回味白天那一幕,模仿孙明杰临走时的丑态。
“话说回来,你最近干什么去了?”韩韶军问。
萧进闻着酒香,漫不经心道:“稍微有点私事绊住了脚,这不是一等就等来了你们的好消息么。”
姜辰看韩韶军心情好,趁机拍起了马屁:“这回多亏韶军,是他看出卫子阳的端倪,猜出远哥的行动,然后顺利截住孙明杰,否则这只老狐狸就溜走了!”
萧进已听姜辰把前前后后的故事说过一遍,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人真是远哥的手下?”
“我瞎猜的,也许是我想多了。”韩韶军已经不需要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了,卫子阳究竟是什么人也与他无关了,“就是觉得有点巧,谢墨书联系不上的同时,孙明杰又突然改变行程。反正先做了再说,最坏不过是陪他一辆车而已。”
“太危险了。”萧进责备地扫了姜辰一眼,“你也不阻止他。”
姜辰蒙受了不白之冤,用眼神向萧进控诉:我有什么办法?
“反正都过去了,别再提了。”韩韶军拍着萧进的大腿,示意他不要纠结既成事实的事。
“好,那就不提了,今晚我们只管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