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哪怕业务能力再强也没这么神吧?
她眼眸微转,有点不太想接这话,可若是不应着他,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盯上?
思绪翻转,她慢慢抬头,“是我之前托人买的那本《服装紧密排料裁剪法》,我想做好看的,漂亮的衣服,当最亮的……仙女。”
杨娇娇说最后这一句话时,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毕竟她还没有自恋到可以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自夸。
她的话,让贺云成想起昨天他出去接部队电话回来后看到有个男知青来家里送书的情景,“昨天拿到的书?”
杨娇娇一愣,昨天陈宏过来给她送书他知道了?难怪昨天阴阳怪气的问她离婚为什么这么高兴的话。
“是啊。”她点点头,眸光微闪,“就是那本书,你要不要看?”
“不用。”贺云成对她买的书没多大兴趣,只垂着眼瞧着她,想将自己心里慢慢滋生的那点疑惑解开。
可她眸光盈盈坚定地锁住他和他对视,方才心虚的感觉此时在她身上已荡然无存。
贺云成虽然对她的解释觉得很牵强,但一时间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一样的脸,一样的身子,给他的感觉却截然不同,而在他回家之前的一个星期里,明明还能收到她赤.裸表达深情的信,可现在就像变换了一个人似的,在他才回来两天却因为一句话就提了离婚。
不仅如此,她提离婚后也并没有反悔的样子,反而还能对着别的男人笑得如花盛绽,这感情脱离得倒是比他们部队的炮,弹飞得还快。
男人的眸底漆黑,好似一口寒潭,一瞬不瞬地地盯着自己,杨娇娇实在心虚,怎么这个解释还不满意?
正想问着话,只见男人缓缓正着身,看着她,声音漫不轻心:“杨娇娇,你最近有点怪。”
杨娇娇微提着气,她觉得自己装得挺好的,除了主动提离婚这事之外,她抿唇,一步不让看着他,反问:“我哪里怪了?”
他要是敢说,大不了她再哭着控诉一遍他是多么冷酷无情,把她伤得遍体凌伤,性情不怪才奇怪。
“没什么。”贺云成没能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扬着眉,唇角微微勾起,笑着夸她:“你最近字写得还不错,比以前好很多。”
他说完,上前从床头拿起自己的军外套,转身就出了房间。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把杨娇娇的思绪堵住了,她站在原地,脑子里慢慢想着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穿书的时候,哪有写过字?
他什么时候看到的她怎么不知道?
模糊了一会,她猛然想起,她好像在离婚申请说明上签过自己的名字……
不是吧?
就三个字也能看得出来不一样?
杨娇娇倒吸了一口气,虽然马上要离婚了,她跟这个男人也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但是穿书这么荒唐的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她会不会被当成异类?
不能再大意了,她必须要小心翼翼地捂紧自己的马甲。
杨娇娇在房间里坐了一会,等外面没有动静之后才悄然出去探望。
堂屋里没有人,安静得落针可闻。
一直到了晚上,家里才有了点动静。
杨娇娇不知道贺云成是如何跟张桂芳解释中午那会的事,晚上回来之后,张桂芳也没找她麻烦,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不喜。
离婚的钱拿到手,她也无所谓这些人怎么看待自己,想着第二天还有事情,吃过饭后早早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杨娇娇起身去找贺春菊一起去看房子。
去公社路上,贺春菊想到那一个月五块钱的房子心就有点疼,于是又跟杨娇娇确定:“你真的不回杨家住?”
“不回。”杨娇娇肯定道,原主在原文中跟两个嫂子有关系不好,她要是回去虽然不会被明面挤兑,但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再说她一回家,那些三姑六婆估计也会上门给她安排相亲。
她既不想回去讨好两个嫂子,也不想应付那些三姑六婆,租房子独住是最好的,而且除了没什么票外,现在她手里还有一点现金,这对她来说暂时没什么大影响。
贺春菊活了四十几岁了,还头一回碰到这回事,碰到这么倔强的女人,“你娘也同意你一个人在那边住啊?”
这事杨娇娇也没有跟杨家的人说,怕的就是马春容反对,决定等她房子租下来之后再去一趟杨家把事情再说说。
她不想跟贺春菊解释太多,便笑道:“说了,我娘同意的,所以婶你不用担心我。”
贺春菊叹了声,“那贺家他们有给你钱吧?”
杨娇娇点头,没瞒着她,“云成给了。”
贺春菊觉得贺云成既然给了,那应该也不会太少,故便没再开口。
两人走得慢,到了公社时才是九点多,贺春菊直接带着杨娇娇去看房子。
到了目的,如贺春菊说的那样,房子是好的,虽然是青砖平房,整个也不大,但有堂屋和厨房,堂屋是朝街道敞开的,很敞亮,只是位置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时候公社的人流量基本都在供销社,邮政和饭店附近那一地段,这个房子离得稍微有那么一点远,但离医院倒不那么远。
房东是个男人,长得挺高的,一脸的和善,而且很好说话,好像恨不得直接把房子让给她住似的。
杨娇娇诧异他的热情,但也没去多想他为什么这么热情。
这时候租房没那么正式,三人聊了一会,最后直接手写了一份租赁合同说明签字按手,等过明天房主的东西全都搬走后,她便可以入住。
房子的事全都落实后,杨娇娇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入住后,她需要去县里买一台缝纫机,另外再买一些针钱和熨斗备用。
贺春菊家里还有事就先跟她道别,等贺春菊走后,杨娇娇看着时间还早便直接坐车回了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