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有些刺眼。
杨娇娇眼睛微颤,脸一烫,咬着牙将视线别过别处,“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们有话好好说。”
贺云成轻轻一笑,拿着衣服擦身一边看着她,手一探很快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他的手劲有力,杨娇娇被他这么一拉,差点没撞着他的胸口。
两人距离拉近,他清冽的呼吸,他的心跳,都一并传入她的耳中。
她下意识地推开他要后退,男人却又稳稳将她的手腕按住,看着她低笑:“那今晚我们就睡一块试试?”
他的话低沉,他含笑意的眼好似带着点欲望,把杨娇娇吓得脸色煞白!
要离婚了,难道还要来一次离婚炮?
——“啊啊啊啊,他想得倒美!”
——“他需要10086个容麽麽扎身她才能解气!”
她紧紧咬唇,狠狠将自己的手从男人掌中拽出来,后退一步看着他,“贺云成,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能好好说话吗?”
贺云成今天去了公社,回来的时候是连走带跑的,现在身子有些粘粘的,不舒服,但刚才她们的对话让他更不爽。
虽然那些话他听得很零碎,但是大部分还是听到了。
他们婚都没离,这个女人就开始朝三暮四。
呵~
“不是不想守活寡?”贺云成转身放下信,在梳妆前的凳子上坐下,抬头看过去,眸光幽深,“睡一块不就是没有守活寡了?”
他手臂搭在桌子上,身子也斜靠着桌,说的话轻飘飘的,听着又感觉十分轻浮,杨娇娇有点窒息。
这个无赖,这个兵痞子。
他在耍她。
杨娇娇压着心口的汹涌,眸光盯着刚才被他扔在桌面上的信,话锋直转:“我们说好的离婚,文件也寄到了,就没必要开这种玩笑了。”
贺云成拿起桌上的那封信又看了两眼,很快地站起身,以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刚才在外面我站了近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我重新做了一个决定。”
杨娇娇低头,咬唇,偷听墙角那么久他还好意思说?
贺云成仔细端详着她,过了一会才笑道:“离婚的事我要再考虑考虑。”
“什么?”杨娇娇抬头,黝黑的眸底铺满了惊愕。
“我说……”贺云成弯下腰,脸凑在她的脸侧,“离婚的事我需要重新考虑。”
“贺云成!”杨娇娇直接叫着他的名字,目光直视他,“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刚才的那些话,你要是听了不高兴我可以跟你道歉。”
“道什么歉?”贺云成挑眉,嗤笑,“你又没什么错,为什么要道歉?”
男人温热的呼吸在耳边划过,痒痒的,杨娇娇下意识地缩着肩头,“那你为什么要故意这样对我?”
“以前对我不闻不问不理不睬,现在说好了离婚又出尔反尔,你觉得这样很开心是不是?”她气得声音不自觉中变得有些颤,“你们一家子欺负我很好玩是不是?”
她说得又快又气,涨得脸都红了,眸子里亮晶晶的,好像要哭。
贺云成慢慢正着身,伸着手轻轻拂过她眼尾,声音不紧不慢:“生这么大气干什么?三年前你污蔑我的时候,我可没你像现在这么生气。”
杨娇娇闻言噎住,旧事重提,像座山,她被压得没话说。
原主算计他,可他也冷落了她三年,怎么说也算扯平了,怎么还提这事?
一直提个没完没了是吧?
她咬唇,将喉间蠢蠢欲动很脏很脏的脏话慢慢吞到肚子里,一字一句问:“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重新考虑?”
贺云成垂首,看着她被气憋红的脸,心情忽然舒畅,“我担心,担心你像当初一样对我们离婚的事添油加醋,所以是得考虑清楚了。”
“不会的。”杨娇娇好声细语,“当初的事我已经知道错了,这三年我也自我反省了,当初实在太不应该那样对你。”
“我发誓。”她又立马抬手保证,“离婚后肯定离你们远远的,把嘴巴缝起来,不会说一句任何跟你有关的话。”
她薄唇轻抿,目光诚恳,迫切地想表达自己的意愿。
贺云成睇了她一眼,“我又没打算信你,你发誓有什么用?”
他的话,带着明显的嘲讽,杨娇娇喉咙像是被人卡住。
原主在男人心里早就没什么信誉可言了,所以她哪怕说得再多,估计也不上起什么作用。
她不挣扎了,“好。”
她侧放的手微微握拳,勉强扯出一抹和气的笑意,“那你什么时候考虑好?”
“不好说。”贺云成看着她笑,神色随意,“一天,两天,三天,有可能在是我回部队之前。”
他漫不经心,神色也很无所谓,一副我反正不急我能急死你的样子,杨娇娇忍住想跟他争论的冲动,轻舒了一口气,慢慢道:“好,那我等你。”
她说完,也不想再搭理他,转身去收拾东西。
不就是等吗?她有的是耐心!他还能考虑一辈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