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怀瑾抱瑜 小猫一尾 2821 字 17天前

“啊!那跑马场竟然是你的?”怀瑾有些惊讶的瞪眼,随即便笑道:“难怪我说家里没马,他们都说我唬人,还说全上海就我家马最多,我还想着家里就这么大,有马我怎么不知道。”说完又噘嘴道:“这些同学真是讨厌,他们直接与我说跑马场是你的不就完了,偏偏不说,一起笑话我。”

“傻的!大街上随便一个人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被人笑话!”伍世青索性接着问道:“那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

伍世青是做什么的,怀瑾伸出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着,道:“我知道你开了卷烟厂,电影院,好像还拍电影,新世界舞厅是你的,还有赌场,现在知道还有跑马场。”说完最后加了句:“应该还有一些帮派的买卖。”

帮派的买卖?这话伍世青听了一笑,果然读过书的人能把什么都说得能亮堂堂的样子。

“差不多就这些吧,太晚了,睡去吧,明日还要上学。”

“好。”

“明日我去接你和慧平放学,陪你们一起过去。”

“劳驾你亲自跑一趟么?你明日无事?可不要耽误了你的正事。”

“明日我无事。”

“好,你也早些休息。”

“嗯。”

怀瑾笑着挥挥手,扭头回了房,顿时整条走廊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壁灯闪了昏黄的光。

氛围很好,适合思考。

【法国佬这房子盖得不错】

【晚上回来还能说几句话】

【中式的院子,男的想找女的说句话要跑几道门】

【除非她是我太太!】

【我太太!!!】

o(*≧▽≦)ツ

【听说法国佬两口子都是分房睡的!这就不太好了】

【两口子还分房睡,有病!】

【呃……】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小姑娘睡的是法国太太的房间,是不是?!!!】

【我就说一栋楼怎么会有两间主卧】

【我太太的房间!】

怀瑾本来回房都躺下了,却一直没听见门外有关门的声音,忍不住又下床披上披风,推门出去,却见老流氓依旧站在方才的地方,脸上带着……笑?

“你还站那里做什么?”

老流氓的老脸一红,回头两步嘭的一声从里面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奇奇怪怪的!

-

第二日的下午,是东帮一月一次各个堂主回总堂口开会的日子,通常是吃过午饭后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就取决于事情的多少了。

原本是说把会改到上午开始,然而齐英打了一圈电话,各种娇滴滴的声音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三斤,得到的答复差不多都是才睡下,怕是起不来了。

到了下午一点多,东帮的八位堂主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总堂口的议事厅,就见着一台西洋钟被从大堂抬进了议事厅。然后,这些刚从床上起来还没醒的,醒了又困了的,刚吃完饭正剔着牙的,抽着饭后烟的,人其实精神着但要闭目养神装模作样的上海顶级大流氓,听见上座的八仙椅里他们的年少白发的老大道:“近日我看帮里的兄弟有些懒散。”

【什么意思?】x8

他们的老大接着道:“我听说人银行里开会,几百万的生意,一个小时也能说完,今日咱们来练一练,每个人三十分钟,五点前散了。”

【这规矩过去没有!】x8

人其实精神着但闭目养神装模作样的睁开眼睛,抬高了声调,道:“老子三十分钟没说完呢?”

等的就是这句话!齐英从后边抽出一把刀,用袖子将刀刃正反皆擦过一遍,呲牙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道:“三刀六洞,一刀见血您可以多说五分钟,一洞对穿您可以多说十分钟!”

为了彰显自己的随和,正中的伍老板说道:“可以先说再结账。”

如此,刚从床上起来还没醒的和醒了又困了的,这会儿醒了,刚吃完饭剔着牙的牙签放下,抽着烟的,烟也灭了。一屋子的流氓看着上面一脸煞气的齐英和一脸冷漠的老板全都精神了。

讲道理!老子几个说起来还是帮派,但近几年自从换了你伍老板当家,如今不管是赌场还是堂子,舞厅还是马场,都是有牌有证的正经买卖,烟土都不卖了,开始卖烟草了,说起来收点儿保护费,还没警察各种小费要的多!

已经很惨了!开个会还要搞得很银行里穿西装的假洋鬼子一样!现在混个帮派要不要这么难?!

【到底是谁他娘的不长眼惹齐爷和老大不高兴了】

一众流氓很生气!生气的恨不得立刻把这个不知名的家伙揪出来揍一顿,然而,也就在这样一个时候,在议事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弱青年慢慢的举起手。

那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青年,白白净净的,斯斯文文的,战战兢兢的,虽然坐在堂堂东帮最核心的议事厅里,但一看就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绝对不可能是个文盲加流氓的样子,虽然举了手,却低着头唯恐被人直视的样子。

这个人是蒋昊阳,是正经的北平大学物理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原本也是个家有良田的富家子弟,不想父亲吸鸦片,把祖宅吸的都卖了,父亲一死了之,母亲百病缠身,他身无分文还背着父亲抽鸦片留下的债务,带着母亲在医院门口跪着,被路过的伍世青看见了,伍世青给他还债,给他母亲治病,换他到东帮里来做文书。

于是这个过去连鸡都不敢杀的大学毕业生,成了凶名在外的东帮唯一的文书。

其实伍世青很尊敬蒋昊阳,甚至于全东帮上下都很尊敬蒋昊阳这个帮里仅有的文化人,所以谁也不懂他为什么都在帮里待了两年多了,还是见了谁都一副很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