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牢房门口,扑面而来的尿骚味和湿气让他犹豫的一下。
后面的狱警不怎么用力一推,就把他给推进去。
当啷一声,牢门重新上锁。
“都老实点啊!”
丢下一句不怎么严重的警告,狱警走远。
牢房是另一个世界。
四周漆黑,呼吸声粗细不一,能听出这间牢房起码有五六个人。
从明亮骤然到黑暗,眼睛还不适应,凌枢看不清周围。
但这里原本的人,却能借着窗外的微光,仔细打量他。
细皮嫩肉的年轻人,身量挺高,但不算强壮,一看就是出身优渥,平时也没受过什么苦的大少爷。
这样的人进了监牢,无异于羊入狼群,是行走的靶子,黑夜里的萤火虫,只差没在脸上写快来欺负我剥削我。
黑暗中的眼睛没有放过他身上的每一寸,尤其是那件结结实实裹在身上的羊绒大衣。
凌枢一动没动。
他知道,野兽总要确认猎物的弱点,才会动手,他只要微微一动,黑暗中那无数双眼睛,立马会能看出他的软肋。
这年头,能被关进来的人,可不仅仅是他和袁冰这种嫌疑犯。
从青帮分子到亡命之徒,从坑蒙拐骗到杀人放火,软弱可欺的在这里捱不过几天,只有逞凶斗狠,油滑老练的人才能活下去。
一阵冷风吹来,他的鼻子有点痒。
凌枢忍了忍,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