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枢满足叹了口气,扶着肚子往椅背一靠。
同样放下筷子的岳定唐就斯文多了,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仿佛还在回味方才的美食。
凌枢啧啧两声:“老岳,有时我真觉得,咱们不是中学同学,反倒是长辈和晚辈。”
岳定唐:“那怎么没见你喊我爸爸?”
凌枢刚入口的茶差点喷出来。
“你想得美!”
岳定唐迅速抄起桌上餐巾挡在脸前,让对面的茶水落了个空,点点溅在餐巾上。
“食不言寝不语,你从小在凌家不也是这么被教过来的。”
凌枢呛咳两下,不得不又喝了一大口茶水压惊。
“你也会说那是小时候的事了,要是出门在外还讲究个没完,尸体早凉了!”
刚说完,他就看见岳定唐食指竖在嘴边,比了个小声的手势,这才想起家里还有旁人。
被他们接回来暂时安顿的小童正抱着被子睡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眉目间依稀有几分何家的秀美。
只是,为什么会叫何苦?
何幼安是觉得这孩子身世坎坷,生来就苦,还是觉得众生皆苦,莫能例外?
这名字委实过于凄苦了。
“给他改个名字吧。”凌枢道,“何小姐泉下有知,想必也希望他有个全新的开始。”
何苦这两个字,理应随着这件事的了结而尘封。
岳定唐没有异议:“立心如何?”
凌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了腹案。
可见姓岳的本来也赞成他的意见,只是不肯先说,实在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