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祖德抿紧了唇。
他还真有想过大喊引来人,把凌枢给乱枪打死。
但他也舍不得给对方陪葬。
正如恐惧一样,求生也是每个人的本能。
陆祖德的今日得来不易,像他这样生来残缺,都是天生低人一等,极少有能因缘际会,似他靠着给鹿先生卖命坐享荣华富贵,即便危险,也像大烟令人欲罢不能。
来得不易,所以更不想舍弃。
走在菜馆前头这一路,足够让他考虑清楚。
等到凌枢在他的指点下,穿过回廊,来到一扇小门面前时,里头有人应声开门,询问他们来历,无须凌枢开口,陆祖德就已经主动出声。
“我带朋友过来见见世面。”
他示意凌枢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方小铁牌。
贴牌上面标着一个号码。
贰。
守门人见了贴牌上的号码,立时恭恭敬敬请他们入内。
另一个人则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
凌枢抱着陆祖德,枪口隐蔽在衣服遮掩下,看上去人畜无害,对方决计想不到两人是人质与绑匪的关系。
出了小门,就到了菜馆后院。
此处像是被改造过,比寻常后院还要宽敞许多,四处都挂着灯笼,廊下每隔十步左右就站着一人,比起前头乌漆墨黑,多了不少生气。
陆祖德经常来,这些人认识他,他身形特殊,被人这样抱着,别人倒也不以为奇,甚至视而不见,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陆爷”。
也就是在这里,陆祖德觉得自己能找回一个正常人的尊严,甚至是超越正常人的权柄。
平日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私下所有见不得光的嗜好也要在他面前暴露无遗,这让陆祖德有种掌控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