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明明昨天晚上他还跟凌枢斗智斗勇,被凌枢拎着跑了一路,还被凌枢打了一枪,那枪是打在腿上,没打在脑袋上。
可现在,这个不分场合一脸傻笑,在那流着口水也不擦的傻子,是昨晚那个老奸巨猾人小心大的陆祖德?
“陆祖德。”凌枢开门见山,“你别装了,大家都知根知底,早点交代不好么,你自己也能保住一条小命。”
说罢他扭头问江河:“你准备杀人灭口不?”
江河:……
估计是头一回遇上问这么直白的,江河沉默三秒,才开口回答。
“本来是准备把他移交公开审判的,但如果他肯言无不尽,我们自然也会从宽处理,起码保住他一条小命。”
这件事的社会影响过于恶劣,失踪者多为良家妇女,不少家庭都是报了案的,现在鹿同苍已死,江河也没必要帮他藏着掖着,这些案子已经陆陆续续曝光出来,如无意外,陆祖德作为头号帮凶打手,肯定会落得个枪毙或侥幸的下场。
但江河的话,并没有能令陆祖德动容。
在他说话时,凌枢也以眼角余光仔细观察陆祖德的神情变化。
所谓神情变化……
就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依旧傻笑不已,喉咙发出嗬嗬声。
就像真傻了一样。
他腿上还有血迹,是昨晚枪伤留下的,但巡捕房已经给他包扎过了,不可能任由他失血过多而死。
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大多是外伤。
凌枢看着他脑门上的纱布:“他撞到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