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吟声吓着了她,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一眼他的脸。
男人也会在干这档子事儿的时候,叫?
却还是要极其小心地再目光逡巡一遍,外加在他眼前晃手,轻轻再唤:“小和子,小和子?”
依旧无半点回应。
她便胆子再大了几分。剧本上的岳兰芽因是伪装成男子身份,于是言行都模仿男子,那么她的吻便不可能如她这般蜻蜓点水,而是蕴满侵略。
她便咬牙,豁出去了!
这回吻得用力些,放纵自己循着本.能而发出一点声音。
广播剧毕竟所有的表现手段都是声音,她便不能忍着!
辗转着他的唇,心便如小兔子一般扑腾起来。有点心慌,有点甜蜜……心跳一乱,呼吸自然便跟着乱了,她没拦着,任由喘息嘶嘶加深,而喉间自然溢出小小吟哦。
她喜欢这种感觉。肆意,自由。她便托住他下颌,尽情在他唇间流连,听着他男性的呻.吟,欣喜地感知到他的唇如一朵花,在她唇舌攻伐之下悄然开启——她的舌便活泼泼溜进去。
男生的唇里,该是什么样的滋味?她无从想象,从前只觉一定会干涩乏味,或者有烟草味道。可是此时,她才知道都是错了。
他的唇内,仿佛蜜桃,濡润甜美,软嫩丝滑。她情不自禁对着他的唇嘬了两下,再放开舌尖放肆逡巡个遍。直到发现她自己的呼吸都溃不成军,方急忙抬起头来,仰天深呼吸两下。
补充够了氧气,正想继续去品尝的时候,却蓦然——对上一双幽黑幽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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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欢大惊,忘了自己是隔着小茶桌吻过来,周身的平衡都压在撑住桌面的手上。这一惊吓,重心大失,整个人向地面栽倒下去!
辛欢已经做好了被地面打脸的准备,可是屈辱却没有如期而来。他在半路扯住了她的腰,顺势带回来,使了大力按在怀中。
原本还是隔着个小茶桌的,这一下已是面对面。
辛欢大惊之下接着大窘,满脸滚烫地挥着手解释:“……小和子你听我说。不不是我故意非礼你,我就是,我就是找一下感觉!”
“嗯。”他明明喘得火热,却用那么冷静自持的声音回应她:“……我不介意。”
毛?
辛欢反倒更慌:“那,那你松手,放我下去吧。”
刚刚也许是为了救她,他用了大力,于是她几乎是毫无抵抗能力地直接被他揽入腰间——所以她现在呈现出来的姿势,是,骑着他的腰。
她又羞又怕又不敢直说,只想一逃了之。
“不用下去。”他的声音故意很冷,可是分明软得都要出水儿。他抬眼,雾蒙蒙地目光缠绕着她:“……你继续就好。”
“嗯?”她傻到不知如何作答。
他润了润嘴唇,甜美又沙哑地呢哝:“……你刚刚那样儿~,根本就不合剧本。剧本我看了,就是岳兰芽骑着秦直碧。”他抬眼望她,眸子里飞起桃花纷纷:“你就得骑着我,才能找见最准确的感觉。我既说了帮你,就帮你到底。便循着你剧本里的模样,一一都对我使出来吧。”
她结舌。
这样,真的,可以么?
他甜蜜喘息了下:“你是要当编剧的人,如何能这般怕羞?你要在演员之前了解人物情态,否则,如何创造出有血有肉的人物?况且,你的和大人正在翘首等着你的剧本。就差这一段的修改,难道你忍心让你的和大人,以及整个社团的人,一直陪你等?”
他甜软地笑:“……只需跨过这一个坎儿,你便大功告成,不是么?”
辛欢怔住,呼吸如沸。
他再转那已尽染桃花色的眼眸:“……如果你还是害羞,那不如这样。我们忘了现实里的自己,只扮演角色。我现在就是秦直碧,而你,是岳兰芽。”
他掐住她的腰,手指紧了紧:“用岳兰芽的方式,来对待秦直碧。来~”
辛欢大喘,垂死挣扎一般:“可,可是也不成!我们和大人的音色绮丽,绝非你能比。我是怎么都进不了角色的呀!”
他启唇轻笑:“容易……”声音便一转,已是绮丽顿现:“这~样儿~呢?”
辛欢登时一僵,紧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颤.栗。这音色,这音色像极了和大人。
他一改素日温和,长眸邪气潋滟瞟向她:“……兰伢子,来呀~”
她周身甜蜜一颤,已是不由自主彻底进了岳兰芽的角色。深深吸气,居高临下俯视他清美绝伦的眉眼,只觉身上最后一块骨都酥软了下去。她吸一口气,捧住了他的脸:“我就找一下感觉,你,你不准动!”
她便向他压下了唇去。他的腰柔韧紧.致,撑着她的体重。她越发避不开他,只觉浑身莫名地热起。
老房子的回声极佳,将他们二人唇舌吮咂的声响全都清晰印出,悬了个圈儿再反射回来,加大了几倍,钻进他们两人耳鼓。那样私密而甜美的动静,便让两人更难自持。
他的唇驯服地向她全都打开,她控制不住自己地探入。她两手动情地托住他两颊,不准他动;他的双手则在片刻挣扎之后,沿着她细窈的腰线,悄悄上滑……
两人都在那陌生而又美妙的初次触感之下,喘息和颤抖。
辛欢此时已是周身酸软,红着脸抬眼瞪他:“……放开。”
他面颊也是染满了桃红,却慵懒一笑:“……小说里,秦直碧接下来对岳兰芽做了什么?”
他问的是小说里,而不是剧本里?辛欢愣怔了片刻,努力回想。
小说里,遭遇灭门大仇的岳兰芽,为了隐藏身份、逃避追杀,不得已更换男装,自称男子。这个秘密实则早被秦直碧窥破,可是岳兰芽却从来不肯向他承认。于是小说里接下来的情节就是——秦直碧在情动之下,不能自持地撕裂了岳兰芽的衣衫。露出她一直用布条束裹的的女性柔美……而一向矜持儒雅的秦直碧,那一刻发了疯……
辛欢甫讲完,便看见和郁眼底流淌过的奇异火花。
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便只觉身上一凉,耳畔是布料破裂的声响!
她本.能地尖叫,周身奇异地窜满酥麻。她不知这是怎么了,想要逃,却半点力气都没有。
她便忍不住啜泣,低低叫骂:“混蛋!还说帮我,你是欺负我!”
他目光贪婪,却柔和哄慰:“你忘了?这一切原本都是剧本的安排呀。”
“你停下!”辛欢大慌,劈手一掌砸开他,滑下逃开。
辛欢想跑出门去,可是太过狼狈,无奈之下只好躲*榻去,扯下帐子,将头埋进被子里。
脸颊滚烫,呼吸像是开了锅。
他凝望着帐子里的小鸵鸟,忍不住勾起唇角。她哪里不好跑,却自投罗网跑上了榻。如果不是顾惜她的感受,他只会说她是自荐枕席、待他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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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的反应平复些,才走来隔着帐子柔声地哄:“……我们刚才,都是为了剧本,对不对?你刚刚不是辛欢,你是岳兰芽;我也不是和郁,我是秦直碧。所以,不用不好意思的,是不是?”
这个理由好。辛欢蹭了蹭面颊,从被子里露出一条缝来:“那你以后,不许用这个来笑我!”
“绝不。”他举起三指发誓。
“那好吧。”她故作淡然,起身整理衣裳。只是目光避开他。
他望着她在帐子里整理衣衫的模样,不由得想象,也许未来有一天,他便每个早晨都能看见这样的情景。那该是,何等美妙。
她整理好衣裳,从帐子里伸脚下地。他就立在榻边,顺势抱起她的腰,顺势又偷了个嘴儿……她大惊,刚想发作,他已闪开。
只是还没来得及放手,房门就被莽撞推开。骆青柠一脸惊愕立在门口,瞪着他们俩,还有落下的帐子,猛地大喊:“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刚刚躲在房里,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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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欢有片刻的大脑空白,和郁却纹丝未乱。扶着辛欢站好,将她系串了的一颗纽扣解开,重新又扣好。这才握着她的手,回望骆青柠,叹了口气说:“青柠,我们现在都是大人了。你实在不方便再这样不敲门就闯进来……我们倒是没什么,却保不齐你被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