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朗戴着耳机,听着施洋在电话那边唱的歌,心情愉悦的揉起了面团。
施洋的声音比较轻,适合唱一些小情歌,意料外的还很会转音,虽然听得出来是在乱转,不过有上好的音质这个底子在,再加上哪怕乱转也在音调里,所以还挺好听的。
白色的面粉在手掌里穿梭而过,一点点变得黏糊了起来,就像是他们的爱情,这样揉啊揉啊,团成了一团,再分不开。
彦朗晚上又被施洋勾引着做了一次。
外面又下起了雪,屋子里很暖和,两个人盖在厚厚的大被里,相互拥抱着,分享彼此的体温。
彦朗半梦半醒间听见施洋说:“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彦朗睁开了眼,在黑暗中寻找施洋的眉眼,首先看见的就是那双含着浓浓爱慕的眼睛。
“我想回去看看度假村的建设情况。”施洋说,“有些规划还是得咱们在场更好做决定,你觉得呢?”
“你爷爷没事吧?”彦朗觉得施洋提议很好,但是他想的比较多,老人家还病着,就这么走未免不好。
“烧都退了,我明天早上再打个电话回去,要是没事,咱们就走。”施洋心脏重重跳了一下,黑暗遮挡了他一瞬间心虚的脸,好在他只需要控制自己的语气就够了。
彦朗想了想,不好插手管太多,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彦朗很快睡了过去,施洋却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都挤在脑袋里,他现在睡意全无。
爷爷那边的态度很明显,肯定是想要限制他的自由,留在身边管教。他是打死不会回去,甚至为了避免爷爷用强硬的手段对付他,他干脆决定离开京城算了。衡市天高皇帝远的,爷爷的手再长,到了那边也能量有限,至少暂时那里还算安全。
而且不光有爷爷的事情,还有再次出现的刘梓华。那是一个很大的隐患,既然没办法除掉,就干脆避开算了。就算刘梓华给朗叔打电话,真正睡在他枕边的人却是自己,如果这样都能让朗叔动摇,也只能怪他自己没有本事了。所以他只要防着不要让他们见面就好了,这样总会有自己周旋的余地。
除了这些以外,其实施洋对那个度假村还是有些期待的。那毕竟是他和朗叔的第一个合作项目,他对那里充满了各种美好的想象,从无到有的建设,和朗叔的共同努力,他们之间的又一个纽带,这些都足以让他慎重对待。
这样想着,施洋总觉得未来还蛮美好的,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施洋睡着不久,彦朗就睁开了眼睛。他并没有完全的清醒,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将施洋抱进了怀里,在青年的发顶亲了一口,然后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施洋装模作样的给爷爷去了电话,然后就在网上订了机票,一通收拾,十一点在御轩叫了餐,吃过之后就去了机场。
这一次出发,只有他和彦朗两个人。杜涛他是不打算叫上了,刘成业最近在忙一个生意,虽然说自己真要叫对方一定会跟着自己走,可是没事他也不会去做拦人发财的事。没人跑腿可能没那么方便,但是也正好和朗叔享受一番二人世界。
飞机到了机场,又急急忙忙的转乘火车,时间有点紧,再加上有些堵车,等到了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开始检票了。
施洋和彦朗一人推了两个大箱子,戴着帽子和墨镜,脖子上再围一条围巾,整张脸遮了五分之四,虽然有不少人好奇他们的打扮多看上两眼,但是最终也没人猜到他们是谁。
推着行李箱进了站,一路来到软卧车厢,列车员站在门口一脸的微笑,施洋递了四张卧铺票给她,列车员愣了一下,神情显得有些复杂。
彦朗嘴角勾起,笑了。
施洋诧异的看了列车员,又去看彦朗,一脑袋的问号。
彦朗从施洋手里拿过火车票,找出印了自己和施洋名字的两张递给了列车员,剩下的两张则从容的放回到了自己衣服兜里。
施洋:“???”
彦朗解释:“火车实名制,一人一张票,多出来的这两张你不是为难人家吗?”
“哦……”施洋恍然大悟,“不检票,屋里不会安排人进来了吗?”
“不会,铺位已经卖出去了,就不会再安排人。是吗?”最后一个提问,彦朗问的是那名列车员。
列车员很纠结,这两人明显是在钻空子,但是转念一想,她也不过就是个列车员,又不是警察,而且这种事情又不是没见过。四个月前,她还为彦朗检过票呢,大明星一人买了四张软卧票,想睡哪张床就睡那张床…… 诶!?后面这个人好像就是彦朗啊?走在前面那个是谁?是哪个大明星?还是彦朗的朋友?看着侧脸白白净净的,下巴挺尖的,好像还有点瘦,尤其再加上那个发型……有点像排骨精。
呵呵,不会吧?
列车员最终放行,两人进了卧铺车箱内,就把门一反锁,取下了帽子和围巾后,长出了一口气。
好热啊!
京城这两天正在下雪,温度比较低,他们出门就穿的很厚。没成想两个小时的飞机坐下来,一落地,就感觉温度突然升高了近十度。身上的衣服虽然还能穿,但是一旦动起来就有些热。这一路又是推行李,又是赶火车的,硬生生的折腾出了一脑门的汗。
施洋丢了帽子和围巾还不够,利落的拉下羽绒服的拉链就要脱下来,却被彦朗给按住了。
彦朗将衣服又拉回到他身上:“拉下拉链就好了,小心感冒。”
施洋很享受彦朗的关心,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不再去动衣服。他弯腰拿起一个很大的塑料口袋放在身边,一阵扒拉,翻出了一堆的零食。有煮花生、卤猪蹄、酱牛肉、北京烤鸭,有橘子、橙子和柚子,还有绿豆糕、莲蓉月饼、南瓜小方,当然少不了朗叔亲手做的荷花酥。
满满一桌子。
施洋从小到大,坐火车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清楚,而且大多数坐的都是两三个小时的旅游列车,还从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
他一共到玉龙沟两次,两次都坐的汽车过去,晚上都会找宾馆睡觉,用他的说法,坐那么长时间的火车,还在火车上睡觉,真是新鲜了。
彦朗是小城市出来的人,他还没赚钱的时候,走哪儿去都是坐火车,当年他甚至从衡市坐火车到的京城,三天两夜的时间,坐火车的经验是足够了。
所以,一听施洋这么说,他就着手准备了一堆的东西让施洋在火车上吃,这样也不会无聊,又不用去吃巨难吃的火车餐,两个人在一个小包厢里吃吃睡睡,想着都觉得很不错。
火车还没开动呢,施洋就吃出了一堆的花生壳。
彦朗则在饭盒里倒了一些开水,然后将卤菜和牛肉放进了饭盒里,任由下面的热水慢慢的暖着菜,等会再打开的时候,施洋就不会因为吃了冷的东西胃疼了。
彦朗忙着做这些的时候,施洋就在一边扒着花生,两粒的花生,就自己一粒,喂给朗叔一粒,如果是三粒的,就朗叔两粒,自己一粒,要是朗叔吃不过来还没咽下去,他就会多吃一粒,然后将剩下的再塞进朗叔嘴里。开开心心的分吃着一袋花生。
又一颗三粒的花生分吃结束后,耳畔传来火车鸣笛的声音,车窗外的景色一点点的往后推,身体有了轻微的摇晃感。
“开车了。”施洋高兴的说。
“嗯,开车了。”彦朗拿过一个橙子,慢悠悠的扒了起来,车厢里顿时弥漫了橙子特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