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上大道,缓缓行驶着,直到一个很长红灯才停下,何益昭没有转过头,只是看着前方忽然说道:“我们…”
他还没说完,许沐抢在他前面出了声:“我明天要值班,可能会下班比较晚,你也知道的,我刚转正,技师他们最近教了我很多东西,我要慢慢消化和练习,我那些师姐说我只有加油拿到技师资格证和医师资格证工资才能稳定,我现在还年轻,想再拼一拼,以后…以后也有个保障。”
她说完这番话眼神迅速飘向窗外不敢看何益昭的眼睛,也半天没有听见何益昭回应,她有些忐忑的转过头去,却正好对上何益昭带笑的眸子盯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
“我知道了。”何益昭只是简短的说了这四个字。
从那天以后何益昭便没再向许沐提过结婚的事,但何益昭不提,何阿姨似乎很着急,她和何益昭商量说要在南城买一套房,一来何益昭一直租房费用高,二来她有时候经常来南城复查房子小也不方便。
这本来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何益昭的工作在这,长远考虑买房是迟早的事,只不过真到买房时,何阿姨却执意要加上许沐的名字。
虽然何益昭让许沐不必有心理负担,但许沐执意不肯,她不知道怎么和何阿姨开口,仿佛怎么开口都不太妥。
后来她很严肃的找何益昭谈过,那天她说了很多,什么自己没有出钱过意不去,什么毕竟是婚前财产这样不好,连她妈从小教育她不能贪图人家的便宜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搬了出来。
何益昭只是淡淡的听着,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慌乱不安的样子,最后说知道了,他会找他妈商量,这件事让许沐别操心了。
何阿姨对于买房的心理非常迫切,所以最终房子还是买了,不过以许爸的名义买的,许沐也不知道何益昭怎么回家沟通的,总之新房离许沐的医院很近,何益昭和许沐因为工作忙,所以房子是何阿姨亲自选的。
那段时间许沐把何阿姨的检查项目转来了自己医院,这样何阿姨每次来医院检查她也能抽空陪着,加上一个系统的有时候也方便些。
拿房前的一段时间,何阿姨又做了一次检查,那次报告还没出来何阿姨就说要回苏市,和老同事约好了要去周边两日游,让许沐帮她拿报告,反正每次也都是许沐帮她查看的。
可是那次报告出来许沐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何阿姨,何阿姨好像也不急着问检查结果。
游玩回来没多久就被通知拿房了,拿房那天何阿姨很激动,还拉着许沐到处看,说那个小间的以后就做婴儿房问她好不好?
许沐挽着何阿姨的膀子说:“好。”
何阿姨只是笑着,笑得很和蔼的样子,仿佛脑中已经编织出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
许沐松开何阿姨盯着她有些苍老的背影转过身去,何益昭抱着胸靠在门口看着许沐,眼里有着感激和不忍。
许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径直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宋神走的第一天,想他。
宋神走的第二天,想他。
宋神走的第三天,想他。
宋神走的第四天,wow fantastic baby ,崩 瞎卡拉卡,崩 瞎卡拉卡........
第93章 chapter 93
房子拿了以后没有立即搬进去, 还要装潢和通风, 最起码要一年多的时间。
因为何益昭工作的关系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人,装潢的事情倒没有让许沐他们操心。
许雅后来见过几次田医生,有一次马明枝把许雅带走后, 田医生让许沐留一下,想单独找她聊几句,从田医生那得知,她详细问了马明枝关于许雅的成长过程,据马明枝所说小时候许雅虽然性格也比较内向, 但基本上还算正常, 学校里的事情回来也会偶尔跟她说,只是那会胆子小,怕见生人。
这种孤僻的性格好像初中以后越来越严重的, 记忆中好像有一段时间她脾气特别大, 也就是那段时间开始她不给人进她房间。
田医生初步判断大概就是那段时间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当时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但那件事对许雅有着很严重的影响。
因为田医生在试图回忆许初中那段记忆时,她发现许雅有很明显的排斥心理,而且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 田医生通过各种方法都无法让她打开心扉。
她问许沐能不能记得那个阶段家里发生过什么大事?
许沐细细回忆了很久,许雅初中的时候,许沐刚上高中,整天一放学就窝在何益昭家,不到睡觉不回来的, 至于大事…她还真记不起来有什么大事了。
但田医生说这是治疗许雅心理问题最大的突破口,如果搞不清楚恐怕很难对症下药,这件事便这样拖了下来,好在许雅在马明枝的陪读下,虽然也和同学发生过不愉快,不过没有什么原则性的大事。
也算顺利毕了业,毕业后在苏市一家很小的广告公司里面做文员,听说他们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单身男士,还挺喜欢她的,有意无意追求许雅的意思,具体情况因为许沐长年在南城,而且医院的工作忙成狗,所以也不大清楚。
要特别说的是殷本木,许沐似乎是校运动会后就再也没见过他,那时候许沐遇上的事不少,也想不起来他这个不靠谱的师兄,直到大半年后,有一次她路过殷本木的医院打电话给他,才发现殷本木的号码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空号,她上去打听了一下,医院里的人说殷医生半年前就离职了。
直到那时,许沐才恍然的确好久没有殷本木的消息了。
当天晚上回家她还特地问何益昭殷本木现在忙什么,何益昭说他也不知道,大半年前聚过一次,那会他说要去浪迹天涯,后来老同学没一个能联系上他的。
许沐脑中突然闪现出济公拿把破芭蕉扇的形象,只不过脸换成了殷本木那半阴不柔的样子,莫名觉得她师兄可能加入什么邪教组织被人洗脑羽化成仙之类的了,毕竟他师兄以前就神神叨叨的,那会同在社团的时候,就经常下午没事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嗑着瓜子玩笔仙,碟仙,各种仙。
许沐是从来不敢参加,只知道那会还有人提议说干脆把摄影社改成通灵社,殷本木那货还真的同意了屁颠颠跑去申请,结果上头没批,还把他请去了党支部,动员他加入伟大的党,做一个良好的唯物主义者,不搞虚假形式,践行科学发展观,充分发挥新时期共.产.党.员先进模范作用,争做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的排头兵。
据传,那天殷本木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说自己没有资格加入这么光辉的组织,他曾经在苏市被通缉过,身上有污点,再也没脸见伟大的祖国伟大的党,只能甘愿做一粒尘埃漂泊在人世间。
天知道,他被通缉是因为拿错身份证号去网吧办会员,要是给他那个当警察的爹知道他在党支部的这番豪言壮语,一定会拿皮带抽他丫的。
以此,许沐肯定殷本木的消失,十有八九是误入歧途了,不禁感到一阵担忧和惋惜,她把自己的猜测和何益昭说了以后,两人为他还唏嘘了一晚上。
大概是许沐转正的一年后,某天晚上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来电显示是广东那边,她当时就灵光一闪匆匆接起,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当听见对面传来老朋友久违的声音时,许沐在电话这头瞬间红了眼眶。
她骂了赵娴大概十几分钟,说她不上路子,走了也不知道联系她,过的怎么样也不清楚,广东离南城坐飞机也就两个小时不到,愣是一次也没回来过,是不是被逮去传销窝点不能对外联系吧啦吧啦说了一堆。
赵娴的声音听上去开朗多了,听见许沐哭唧唧的还不停笑话她。
那天晚上两人抱着电话足足聊了两个多小时,赵娴说她现在在广东挺好的,刚去的时候是吃了点苦头,不过都熬过来了。
虽然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许沐知道这几年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一定不容易。
赵娴又问了问老朋友们的情况,包括班上的同学小丫他们,还有很多无关紧要的人,甚至还提到了殷本木。
当得知殷本木有可能加入什么邪教组织失踪后,两人又在电话里唏嘘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