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庆公主摇头:“不知道。”
“您想散步,可以在大帅府呀,大帅府那么大,还干净,保证你走一天都走不腻!”宫女笑着说道。
德庆公主却再次摇了摇头,大帅府虽好,却始终不是她的,她像个外人一样,处处被他们隔绝在外,她很努力地想融入他们,可就是怎么都融不进去。
孤单、委屈、彷徨、无助。
“公主。”耿云的马车停在了她身旁。
听到这声,德庆公主的脚步顿了顿。
耿云跳下马车。
“啊?是你?”宫女警惕地挡在了德庆公主身前。
耿云的头上还缠着纱布,形象着实不好,不过他又不是女人,不在乎这些,他指了指斜对面的一间酒楼:“我请公主喝个早茶吧!”
“不必了。”这个男人,用无双公子的身份欺骗她好感,结果却给她下蛊,一直到现在,蛊毒都在她体内,她头上随时悬着一把刀,不知何时就要掉下来砍断她脖子,她可没心情,与罪魁祸首喝早茶,连说话都觉得膈应!
耿云笑了笑:“南国姑娘还在介意诗社的事吗?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南国姑娘若是想治愈蛊毒,就给我、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威胁她?!
德庆公主转身就走。
耿云道:“看来公主是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司空朔的事。”
听到司空朔的名字,德庆公主的身子顿住了。
耿云凉薄地勾起唇角,没白瞎他暗中观察了这么久,德庆公主对司空朔,果然产生了不俗的情愫,说出去真是可笑呢,一个正常的女人,居然会喜欢一个太监?不过,若是结合一下德庆公主的经历,就不难理解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畸形的情感了。
“要吃早茶吗?”耿云微笑。
“公主……”宫女摇了摇头。
德庆公主的睫羽颤了颤,对宫女道:“你先去吃点东西,等下再来找我。”
宫女还想说什么,可一对上德庆公主坚持的眼神,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二人进了一家特色酒楼,要了一个包间。
耿云把酒楼的特色早点全都点了一份:叉烧包、虾饺、罗汉斋肠、榴莲酥、鱼翅烧卖、豉汁凤爪、凉糕、马蹄糕、水晶奶黄包,豆浆、燕麦粥。
望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美食,德庆公主毫无胃口。
耿云净了手,用筷子夹起一块马蹄糕:“这家的马蹄糕做的最好。”
德庆公主冷声道:“我可不会再让你给我下一次毒。”
“公主还在埋怨我给你下蛊的事啊。”耿云放下马蹄糕,优雅一笑,“我给你下蛊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之间的矛盾还少么?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二弟这么死在了你跟你父皇手里,我就真的一点芥蒂都没有吧?”
“是恭王辱我在先!你眼里可还有是非公道?”
“是非公道又如何?是非公道就能抹杀我二弟与我的情义了?我们耿家与你们王家的梁子早在几个月前就结下了,我报复一下你,好像也说得过去吧?”
德庆被噎得面色涨红,尽管觉得他的话十分无赖无耻,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两家的梁子早就结下了,不管他给不给她下蛊,她也对耿家全无好感。
“可是,话又说回来,我这次会对你下蛊,并不是出于报复你的目的,我刚刚那么说,只是阐明一下我的立场,我并没有那样去做,我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对付你就意味着与整个西凉皇室为敌,我不会为了已经失去的东西,再把其他的人搭进去,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耿云顿了顿,“看来你不明白,我不妨这么说吧,你没有让我对付的价值。”
“你……”这话真不中听!
耿云对她的怒火置若罔闻,接着道:“之所以给你下蛊,你可以了解为你突然有让我对付的价值了,或者是我到了不得不对付你的时候了。”
“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些?总这样高深,本公主听不懂!”
“如果不是他们把我父亲害入大牢,我是不会冒着得罪西凉皇室的风险与公主为敌的。”
“他们?”德庆公主困惑。这时候的她,完全忘记自己是来找耿云问司空朔的事的,她被耿云的思维带跑了。
耿云说道:“是啊,他们,容卿,容麟,马宁玥,司空朔。”
“你父亲……买通人纵火,险些烧伤了宫妃……”
德庆公主话未说完,被耿云打断,耿云好笑地说道:“那些凭空捏造的东西公主也信?司空朔没把实情告诉公主吗?”
他永远知道怎么捏住一个人的软肋,德庆公主在意司空朔,所以他句句不离司空朔。
果然,德庆公主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本公主不喜欢你这种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
瞧瞧瞧瞧,都不耐烦了。
耿云面色如此地说道:“我倒是很愿意告诉公主事实,就不知公主愿不愿意相信。”
德庆公主道:“你说,事件真假本公主自由决断。”
“那一次的事,说起来,的确是耿家不对在先,我两个弟弟着急掌控公主的联姻,便想铲除公主的左膀右臂,马宁玥和司空朔,恰好,我妹妹在大帅府偷窥到了司空朔与马宁玥的奸情……”
“奸情?”德庆公主一怔。
“没错,就是奸情,公主先别急着惊讶,后头让公主惊讶的事还有很多。”耿云十分绅士地为德庆公主舀了一碗燕麦粥,“我两个弟弟打算利用二人的奸情铲除二人,所以买通人纵火,但计策出了点纰漏,火是纵了,目的却没达到,之后,容卿买通了一个太监做假证,那太监声称他才是纵火人,而幕后主使是我父亲。
你看,我父亲其实是无辜的,真正作孽的是我那两个无知莽撞的弟弟,不过他们已经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价,我四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