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他心脏猛地跳了跳。

一个官员的履历,用蝇头小字详细写着,这是宋霖的字,他再熟悉不过。而另一份东西,比那位履历更让他诧异。

是从兔子簪里取出的,五百两一张的银票!

小姑娘后面跑过来给他的,是五百两?!

给他做什么的?!

徐砚猛然想起吴怀慎那一嗓子,盯着五百两银票,脑海里是初宁乖巧的样子。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不由得笑出声。

小姑娘以为他很穷吗?

居然送来五百两银子。她不留着当嫁妆,当私已,在无依的情况居然还把银子拿出来给他。

徐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小姑娘对他可谓是毫无保留了。把父亲留下的东西,还有她的银子,都给他了。

可爱又暖心。

而且,她也不怕五百两银子伤他身为男子的自尊?哪个男的会愿意用女子的银子,即便再窘迫的时候也不愿意的。

“小丫头,还是个耿直的性子......”徐砚握着银票,到底没忍住笑出声。

笑声轻快。

初宁给了银子就躺倒在床上,抱着被子滚了好几圈,然后就趴着托腮偷乐。

她好像帮到徐三叔了!

光是想就高兴!

然而,世上总是有一方欢喜一方忧的时候,正准备歇晌午觉的徐家三位少爷,被徐砚喊到了跟前。

罚到院子中跪了半时辰。

徐砚什么都没说,只让他们跪。

徐立安本不情愿,要找三叔父问个清楚,是大哥徐立轩拉住他,沉声说:“恐怕你爬墙的事被知道了,三叔父不说,是给我们留面子。你要是去戳破,可能就不是罚跪这里,而是被父亲打一顿,再丢去跪祠堂。”

说罢给弟弟一个你自己看着选的表情,一撩袍子先跪了下去。

他身为兄长,没能阻止弟弟浪荡行事,确实也该罚。

若对方不是个小姑娘,三叔父估计会直接告诉他们父母。这样罚他们,除了给他们留脸面,也是护着小姑娘的体面。

他们认罚,这事也就揭过了。

徐立宇也无所谓地跪下,确实是他们错了,那小丫头长得软软的,跟个包子似的。估计被吓得不轻。

可徐立安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咬牙切齿跪下,心里骂着初宁。

——坏丫头,居然真给他三叔父告状!

这事不算完!

作者有话要说:  初宁:锅从天上来~~~谁怕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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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会慢慢从糖心软包子变成切开黑的包子!

第11章

晌午的太阳毒辣,即便才是初夏,也炙烤得人头脑发晕。

徐砚坐在书房慢慢翻着书页,更漏的滴答声打破寂静,他抬头扫了眼,又看向外头已经跪得眼前发虚的三个侄子。

“起来吧,你们该上学了。”

青年的声音自窗外传出,淡淡地,没什么情绪。

徐立轩听着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单手撑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又给边上的弟弟们搭把手。

徐立安是三兄弟中最娇惯的,本就年纪小,这会疼得直咧牙咧嘴地抽气。

齐圳就站在台阶下的芭蕉树前,面无表情看着三兄弟搀扶离开。等人都出了院子,他回身进屋,给还在低头看书的徐砚禀道:“三爷,三少爷似乎记恨上您了。”

离开前满脸不忿地看向窗子。

徐砚唇角翘了翘,漫不经心地丢了书:“小孩子。”站起身要回房更衣。

他找了个借口从翰林院出来,该回去当差了。还得打听宋霖什么时候发落,小姑娘应该想去送送的,还是要再找太子讨个恩典才是。

三兄弟那头正慢慢往学堂去。

徐立轩见弟弟边走边吸气,免不得担心:“一会下学了你先跟我回院子,我去给你拿药酒揉揉。这会忍忍,走快两步,不然迟了先生又得罚。”

徐家有个西席,名叫袁岭,是明德八年的进士。曾当过教喻和知县,后不喜官场的尔虞我诈,辞官回乡。徐大老爷知晓这人颇有才学,重金请到徐家来当先生,同宗的少爷们都在这边听课。

袁岭才学不错,就是古板严厉,出了名的铁面先生,罚起这些少爷们从来没有手软过。

徐立安听着又是倒抽一口气,说:“都是一样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