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准,愤怒。
留下几个小牙印。
张修有点震惊,是那种‘我明明把你攥掌心里你特么怎么还给我蹦出来了’的震惊。
“你!也感受一下!”饶束放开他,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收尾。
而他站在原地,抬眼看着她背着小背包的身影,略感不可思议。
好的,决定了,很有必要在右耳也戴一个耳钉。
你还能连着耳钉一起咬不成?
4
下山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气温高,光线强,空气闷。
两人本来想乘坐缆车下去,但听闻八达岭长城的缆车三快二慢,又放弃了。
最后沿着原路返回,他走在她后面。
途中,饶束只在给他递水的时候跟他说了两句话,其余时间两人都累得不想开口。
一直到乘上出租车,回酒店的路上,饶束瘫在后座啃着水蜜桃,补充元气。而坐在她旁边的人,又低着眼眸在看手机了。
“这个好香,你真的不要试一下吗?”她举着手里的水蜜桃在他面前晃了晃。
“几分钟前你问过一遍了,”张修没抬头,“若的确很想跟我说话,我建议你换个话题。”
“谁说我想跟你说话了……”饶束缩回手,继续啃桃子。
她的坐姿非常不讲究,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差翘个二郎腿摇一摇了。
但在安静的时分里,她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他,感到心虚,然后默默调整自己的坐姿,至少看起来不像个无骨人。跟他并排坐着也不丢脸。
不是……饶束就想不通了,他腿不酸不疼吗?腰呢?爬一趟长城回来,竟然还能坐得这么贵气。
“张修,”她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独生子啊?”
他笑了一下,“别这样提问。”
“啊?”饶束愣了,也有点不好意思,怕冒犯到他,解释说:“我只是好奇……”
他“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
她摸摸额头,然后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张修看完收件箱里的最后一封未读邮件,抬起头来看她。
“当你对某个人的某方面信息怀有好奇却又无法直接得到答案的时候,这说明他主观意愿上并不想向你透露该项信息。此时,直接询问就是最愚蠢的方法。”
饶束摸着额头,一脸懵。
“你可以用试探性的方法,把可能性选项藏在平时的聊天对话里,然后根据对方的话语,主动排除答案。”
“比如,想知道我是不是独生子,你可以在聊天的时候装作这样不经意地问我:你这么懒,你的兄弟姐妹们到底是有多爱你才能跟你一起长大?”
饶束听着听着,笑了起来,“你是在教我怎么套你的话吗?”
“没。”他收起手机,“我是在间接告诉你,我不是独生子。”
“……哦!”她笑着往后靠,偏头看他,“你这人说话也太……玄。”
“嗯,就是这种感觉,”饶束又肯定了一遍,“很玄,好像所有主动权都在你那边一样,你想怎么说都可以,总之你拥有最终解释权。”
张修也靠在座位上,偏头与她对视,浅笑,“喜欢吗?”
“哈?”她被他问得措手不及,“怎么一下子又扯到这上面去了?”
“总结出某个人的某个特点,接下来的不就是说说自己对这个特点的态度吗?”
“谁、谁说是这样的啊?”
他笑,“我说的。”
“我晕!”饶束以手撑额。
想了想,她又小声说:“好像挺喜欢的。”
“嗯?”
“就,你那个,说话的特点,我还挺喜欢的。”
“以后说这种话的时候可以适当大声一点。”
饶束笑着低下头,“你真会赚好处哎!”
“我对其他人未必如此。”这是真话。
“你都这么完美无缺了,就不要再分毫必赚啦。”
听到她这句话,张修没有立刻说什么。
安静了一会儿,他才语气平静地告诉她:“不要轻易认为某个人是完美无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