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好啦。”饶束在他胸口蹭来蹭去,“何况,你也不是在教我谈恋爱。”
他笑了笑,没说话,长指在她后背缓缓划动,若有所思。
“对了,”饶束稍稍抬起头,说,“我也不会离开你的。除非有一天,我离开你,比,我陪伴你,能让你过得更好……”
张修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尔后突然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吻她的唇,有点凶狠,有点生气,有点粗暴。
“你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他放开她,连桃花眼都流转着寒光,“我说了,不要替我做决定。你怎么知道我怎样才过得更好?”
“你好凶哦。”饶束用脑门撞了一下他的胸口,小声,委屈。
“……”
那一天清晨,因为她的迟钝和装傻,张修用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发脾气。
他绝对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
与此相反,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完全称得上是一个脾气怪异的人。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尽量控制着,尽力不让饶束在他这里受到任何委屈。
她受的委屈够多了。他能看穿。
2
饶束左手上的伤口痊愈得差不多了,早就拆了纱布,但她还坚持贴着几块创口贴。
中午用午餐的时候,张修等着她盛汤,顺口询问:“手还疼吗?”
“嗯?手?”她抽空看了眼自己的左手手腕,笑着答,“没什么感觉了,但是我不想它留疤,所以还要再贴几天创口贴。”
他没再问。贴创口贴就能不留疤?这是什么医学常识?
“我的腕表一定是落在花城汇了。”她说,语气惋惜。
张修敷衍性地“嗯”了一声。
上回她问过他一次,问她那块腕表是不是在他那里;当时张修气定神闲地说没有。
盛好了汤,两人坐在餐桌两端进餐。
他在挑罗宋汤里面的番茄块,饶束看了他几眼,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喊了他一句。
“三岁。”
他没回应。
他总是懒得回应别人的这种话语,没涉及任何正事的话语。
饶束清了清嗓子,低头搅着汤,半开玩笑道:“你是个……有钱人,对吧?”
“我建议你直切正题。”
“……”
她抬头看他,只见对面那人低眉敛目,万事皆小事的模样。
饶束放下调羹,双手端端正正地放在餐桌上,神情认真地说:“正题就是……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投资我呀?”
张修抬眼朝她投去一眼,“不如你先亮出你的被投资价值?”
“我吧……”她大言不惭,“全身上下都是闪光点,你想靠我的哪一点赚钱,你都能赚到钱。”
张修眼都没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饶束气馁,“哎,你真是太能打击人了耶。”
“我只是比绝大数人更不忌讳说真话而已。”
“好啦,开玩笑的。”她重新拿起调羹,低下头喝汤,说:“但我好像真的缺钱。”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餐厅房里似乎只有她独自喝汤的声音。
约莫十几秒过去。
“不是签名卡,在中国是通用的。”他清冽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而质感。
“什么?”饶束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不知何时被他放在她面前的一张白金·卡。
“密码我待会儿发给你。”他仍在专心致志地挑着番茄块。
“……”饶束简直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她只能嬉皮笑脸道:“你真的要投资我啊?”
张修敛着眉浅笑,顺着她的话说:“一笔盲目的投资。”
饶束想了想,又问:“这张卡里面,全都是你自己赚的钱吗?”
“这是重点?”他反问。
“嗯……”她抓耳挠腮,“应该算吧。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一笔有去无回的投资。所以,要连累,我也只能连累你一个人。”
张修把调羹靠在汤碗边缘,抬眸看她,“我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觉悟。”
“……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