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会议室开了暖气,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徐心同枕在手臂上,向上瞥眼看他:“所以我还要留下来听多久?”
“奚温宁导演曾经说过,人一辈子都要学习。”
“…………”
徐心同没想到会等来这句话,差点晕倒:“那是因为她就是‘学习’,她要我爸一辈子‘学习’她。”
“嗯……有道理。”周晏北在一本习题册上圈圈画画,笔迹还是一如既往的飘逸,“我给你挑了点题目,还有你要专注提高自己的注意力,我发现你比赛的时候还是容易分心……”
徐心同睁着大眼瞪他,也不看看是谁害她分心的,也好意思在这里说?
过了几分钟,周晏北盖上笔帽,“好了。”
徐心同眨了眨眼,决定使坏。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她双手撑住桌面,起身就在他的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周教授,请问,这样可以少做一点练习题吗?”
周晏北瞳色略暗,一动不动地就这么看着她。
“还是说……你需要我做更多?”徐心同故作轻佻地挑眉:“我都可以哦~”
两人的距离很近,周晏北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气,他还想起在大学里的那间自习室,他是怎么熬过第一次和她单独辅导的时光。
男人的眼中像有一团墨,一点点洇开,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在徐心同已经想去翻习题册的时候,他向前俯身,一手扶住她的后颈,用舌尖抵开了她的牙关,卷着她的舌头亲下去。
她绵绵软软地撑着身子,嘴角都有点发麻。
周晏北把脸凑到她的耳边,声音低沉,“还说什么都可以,连亲都亲错地方。”
男人淡淡道:“不是这样亲的。”
徐心同被吻的呼吸都急促了一点,脑袋也晕沉沉的。
还是搞不过。
她脑子里这么想着。
果然当老师的料。
……
周晏北开车送她回学校。
车子先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他们再走到住宿区。
冷风呼啸而过,室外的气温和刚才差了十万八千里,徐心同觉得有点凉了,裹紧了羽绒服。
周晏北见状,将她的手扯过来,放在手心焐热:“你们玩音乐的,是不是都不喜欢穿衣服?里面穿的这么少,还不戴围巾,怎么搞的。”
他的声音好听,所以不管说什么,都让人觉得悦耳。
徐心同眯了眯眼:“你不搞音乐,但声音还不错啊。”
周教授没法再说下去,只得笑着放弃:“你喜欢就好。”
两人不知不觉路过一颗银杏树,树冠繁茂,亭亭如盖。
徐心同看着冬天里仍然恣意健硕的树木,心情也沉静下来。
“所以他们说的放假出行计划ok?”
“你是不是有地方想去?”周晏北也是看得出来这一点,“目的地当然听你的。”
徐心同直接承认了:“我想去参加一个音乐节,也不算远,几个小时路程。”
“好,没问题,那我一会群里就说一声,让他们组织起来。”
徐心同还没来得及回答,被周晏北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他让她等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发现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电话。
但,是本地号码。
周晏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只不过,才说第一句话,就眉头一皱。
徐心同发现男人的神色不对,她也猜不到什么情况。
周晏北含糊地说了几句,就立刻挂断电话,话锋也变了:“我正好临时有点事,就不送你去学校了,晚上给你电话。”
徐心同没有多问,但看着他的反应,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又不是智障,没必要每次都送。”
她在意的点完全不是送不送,而是这个男人到底接到了什么电话。
周晏北心知肚明,但也没多说什么。
南法大学的校区附近还在开发,也有不少施工地点,或者即将倒闭的小厂子。
一条小路的尽头,天色渐渐暗下去了,寒风灌得到处都是,像要渗进骨头里。
有些人闲的没事不回家取暖,竟然还约他出来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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