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她若出了事,我心里更不好过,还是跟着去的好。”
孟机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大度!”
被他这么一赞,束渊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张玉颜在余晖下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桃子红,不知道是桃花映出来的,还是脸红所致,只觉得好看。
他谦和道:“感情的事,由不得人,她的心若不在我身上,我气再多也没用;若有心我,别人也抢不走她,随缘罢了,但在这之前,她是公主,我是臣,我自当保护她。”
“好孩子,好孩子啊,你赶紧去,莫耽误了时辰,还有……公主刚才发病了,你可要仔细注意着。”
束渊窃笑,“大长老,也只有您会信她……”
“啊?”
“不说了,束渊先走一步,省得赶不上嗜月的脚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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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一弯明月挂上了树梢头,银辉如雾,路边的草叶都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莹白,像是银子做的。
行到天黑,赶路不是很方便,阿萝看了看底下的地形,前头有片树林,扎营不错,她和阿满便牵着嗜月落了地。
篝火架起后,乐显吃了点热食,不久就有些困了,钻回了舆车里。
阿萝不敢松懈,和阿满一起守夜。
束渊过来时,见着了两人,打了个招呼,往舆车走去。
见他跟来了,阿萝松了口气,不然这一路她都会提心吊胆的。
刚准备歇息的乐显,见着窜入舆车中的束渊,气道:“你怎么来了?”
“大长老让我来的。”
“若是来劝本公主回去的,趁早死了这条心,本公主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我像是来劝你的吗?”
大长老面前的束渊是玉树临风,亲和有礼的美少年,可现在他躺在舆车的软垫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一副痞子风,不流气,就是有点坏坏的。
乐显狐疑道,“不来劝我,那你来干什么?”
他仰头一躺,双手交叉在脑后,“听说犬妖族有很多美女,我去看看啊!”
乐显一听,怒了,顺手将枕垫往他身上砸去,“不要脸!”
他伸手接过,直接放在了脑后,“你不也是去看美男的吗,怎么轮到我就不要脸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就是……就是……”乐显词穷,支支吾吾了许久,也没说出下文来。
“说不出来,就别说了,睡觉!”
“睡什么觉,这是我的车!出去睡!”
“你这舒服啊,外头多凄凉,看着我从小照顾你的份上,你挤挤,就一晚上!”
“滚!”
束渊无声,过了一会儿,竟打起呼噜来了。
乐显恼怒地瞪着他。
从小他就是这样,人前谦和有礼,是个翩翩公子,可人后……尤其是在她面前,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
哼,睡就睡,怕你不成。
不一会儿,她也睡着了,睡着睡着就滚进了束渊的怀里。
束渊睁开一只眼,瞅了瞅,不多话,直接搂进怀里,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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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境。
又是一个艳阳天,万里无云,雨默趴在窗台上,望着远处的美景,再美也引不起她半分兴趣。
因为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已经到她的极限了。
这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连人都变得懒洋洋的了,她忍不住打个哈气。
“小姐是困了?”琳琅问道。
“不是,无聊的!”
“不如我陪小姐出去走走?”
“不要,让魅罗知道的话,他又要紧张了,前天出去,他就派了一群人跟着,那么劳师动众,到哪都扎眼,想吃个点心都不行。”
琳琅放下手里的活计,“王是怕小姐会遇到危险。”
犬境尽管戒备森严,但与他族通商外贸频繁,不排除会有奸细混入,魅罗会这么紧张纯粹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知道啊,就是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才不想出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