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贴着玻璃观察了会儿,很是无语:“就喂这两条?”
荆念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抛给她一瓶后,道:“是,每天一次,拿虾饵手工撕碎了喂,不要用鱼饲料。”
“矜贵。”她小声嗤了声。
他当做没听见,坐到沙发上:“其他也没什么了。”
这么简单?许柔狐疑。
他轻笑:“每天拍一段视频给我看看,要是积灰的话……”
许柔梗着脖子:“怎样?”
他站起来,笑意加深:“我可能会不高兴。”
又是这样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轻轻柔柔的嗓音,却预示着危险的征兆。
许柔往后退的时候没注意,一下子摔到茶几上。
她想要站起来,结果那人却弯下腰,一手按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不会想知道我不高兴是什么样子的。”
变态!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挣扎了一会儿,却让裙摆越卷越高。
笔直修长的腿堪比上好的艺术品,无半分瑕疵。
他一点没避讳,看了几眼后又想起她当初被囚禁在鸟笼里的画面,似乎当时足踝上还加了锁链。
宝石和裸足,美轮美奂。
感觉理智在一点点被黑暗侵袭,他叹息了一口气:“真是被姓周的洗脑了。”
许柔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等到他终于大发慈悲放开她后,立马拉好裙子。
这个人变了。
从前看她是三分漠然七分藐视,现在则换成了探究和犹豫五五开。尤其是他的眼神,如覆着薄冰的湖面,已经出现了裂痕,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她甚至在他脸上看到了挣扎。
那是一种不甘于承认现状却又不自觉沉沦的挫败感。
许柔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幸好他这样的表情,只维持了半刻,很快就消失不见。唇角轻勾,他还是那位z大风度翩翩慵懒迷人的荆教授。
“就这些,明天开始,你先回去。”
许柔简直要呕血,辛辛苦苦过来,三分钟就打发她回去。
她默默无语地蹲在玄关换鞋子,又觉得不能亏太多,扭头道:“教授,说好的报酬是多少?”
荆念:“……”
在许柔死皮赖脸的要求下,他给了一个高于市价双倍的工资,并提早支付了一半的酬劳。
其实他还不够了解她。
要知道许柔从小到大的外号就是小妖女,这都是有原因的,她不但在学业上有所成,在算计人方面也是一等一的。
她在回寝室的第一时间,就通过家政app预约了一位钟点工阿姨。
第二日,荆念飞洛杉矶。
穿着绿色制服的钟点工如约而至,五十来岁的年纪,微胖,肤色黝黑,五官朴实。
“秦阿姨,喝水。”许柔替她倒了杯水。
“叫我娟姨就行了。”她不好意思地摆手,从工具桶里摸出一大瓶矿泉水,憨笑:“我自己带了。”
许柔也不勉强,简单介绍了下工作流程。
娟姨干活利索,做事规矩,完美贴合荆念一尘不染的苛刻要求。
但许柔还是多长了个心眼,毕竟这房子毕竟不是她的,她平时待在实验室的时间比较多,干脆买了那种家用的摄像头装在公寓里,连到手机上。
不过查岗了好几次,娟姨都在工作,没什么好挑刺的,她也就放心了。
许柔因此彻底解放,为掩盖心中的一丝愧疚,她会在实验室结束后的晚上八点左右到公寓,和娟姨结账,并喂一喂两条神仙鱼。
第一周快结束的最后一个晚上,她照常送娟姨出门,手机突然响起视频邀请的系统音。
她一看屏幕,头皮发麻——
【禽兽】邀请您face time,是否同意?
她有心想挂掉,可又怕他起疑,牙一咬狠心接起。
画面是蓝天白玉,镜头晃了好一阵子,才拍到他的脸。
下巴尖尖,薄唇秀气,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熟悉的斯文败类味道,一开口就是颐指气使的嚣张态度:“我看下鱼。”
许柔忍了:“好。”
她把手机放到水族箱边上,结果才三秒钟,他大少爷又说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