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眼圈瞬间红了,前面的男人把一团布扔了过来,“先捂着伤。”
商谨言掀起上衣,腹部一团血,陈梦泪啪嗒就落了下来。
擦了一把,也不知道那布脏净按在商谨言的伤口上,吸了吸鼻子,“你要吓死我,你怎么早不说。”
直怨恨自己也是个瞎子,这都没看到。
商谨言擦了把她的脸,“别哭,没事。”
前面的男人开口,“怎么回事?伤这么严重?”
“遇到点意外。”商谨言也没多说,“麻烦你了。”
“队长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有事跟我说一声,刀山火海我都来。我这条命都是你捡回来的,客气什么。”
商谨言笑笑。
“这回确实挺麻烦。”
车子一路颠簸,三个小时后进山到了一个村子里,男人把车开进院子。停下车,连忙过来打开后面车门扶商谨言下车,陈梦半抱着商谨言,打量这院子。
院子有围墙,应该没人能看到。
远处有山,很荒凉的地方。
商谨言被扶进去躺在床上,男人麻利的撕开他的衣服处理伤口,吩咐陈梦,“嫂子,麻烦你去厨房烧盆开水。”
陈梦六神无主,被喊了一声连忙就冲出去。
他们家好像就他一个人,厨房里倒是有电器,陈梦把水放上去,找到水盆洗干净拿到厨房。
房间里,韩京把商谨言放平,“不能去医院?”
“嗯。”商谨言吸一口气,怕声音太大吓到外面的陈梦。她马上又哭的两眼通红,心疼。“把子弹挖出来,留里面不是事儿。”
谁也不知道要藏多久。
韩京抬头,“这边没什么药,止不住血怎么办?”
“听天由命。”
商谨言没多余的话,现在他的处境就这四个字。
韩京点头,他们以前就是刀尖上混命的人,现在也是。
退伍后他们没有联系,可商谨言给他打电话,他放下所有的事务就过来了。
商谨言这么说了,那他就照办。
陈梦热水烧到一半,韩京走了出来,他把一把细刀片扔进了锅里。点了一根烟,狠狠抽了两口,看向陈梦的时候稍微含蓄了一些,“你好。”
“你好。”陈梦说,“他怎么样?”
“没多大事。”男人拨弄着刀子,说道,“刀子多煮一会儿,我去拿个药。”
“你贵姓?”
“韩。”
“谢谢。”
男人上车开着直冲出去,陈梦转了转眸子,连忙回到房间。
商谨言身上盖着被子,靠在床上抽烟,陈梦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去就夺了他的烟。商谨言的速度也非常快,本能的抓住了陈梦的手腕。
四目相对,陈梦脸都气红了,“你抽烟?”
商谨言怔了下改抓为握,抓着陈梦的手把烟头在床头柜子上按灭,“不抽了。”
陈梦夺回手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深吸气,“你就不该抽!”
商谨言点头,“嗯,听你的。”
老大一爷们,一点都不听话。
陈梦真是要气死了。
屋子里很简陋,空荡荡的三间房连个隔墙都没有,四通八达。
陈梦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椅子吱吱响,陈梦靠近商谨言的耳朵,“这个人可靠么?我们要躲多久?”
商谨言耳朵被她热气喷的痒痒,心也痒痒,摸了摸耳朵,然后把那只手放在陈梦的手背上,“过命之交的兄弟,可靠。”
没回答后一个问题。
陈梦抓住他的手,看无名指上恶俗的金戒指,叹一口气,“做梦一样。”
商谨言捏了捏她的手指,没说什么。
现在什么承诺都说不出来,他们命悬一线。
很快韩京就回来,他拿了一些中药,捣碎才去捞刀子。
韩京端着锅进来,打开了电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