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吾家艳妾 田园泡 2383 字 18天前

郴王踩着脚上的登云靴,慢吞吞的往苏芩的方向走过去。

耳房内并不热,但郴王眼看着那睡的无知无觉的小姑娘,方才在明厅内的念头一瞬冒出来,膨胀入腹。待郴王回过神来,他的手,已触到那头蜿蜒在炕旁的青丝长发。

苏芩整个人蜷缩在被褥内,青丝从被褥中蜿蜒而出,黑油细软,带着香气。

郴王拿起一撮,置在鼻下轻嗅,意醉神迷的闭上双眸。

苏芩小心翼翼的张开一只眼,看到郴王捏在手里的黑发,厌恶的一拧眉,却突然觉出不对劲。

这头发……好像不是她的?

郴王睁眸,苏芩快速闭眼,哼哼唧唧的更往被褥里钻了钻。

看到这副娇憨模样的苏芩,郴王眸中沉色更甚。他伸手,钻入被褥内,抚到那只微凉小手,轻触了触指尖,柔嫩细滑。

苏芩僵硬的躺在炕上,她能听到陆霁斐轻而低的冷哼声,那圈在她腰肢上的手也越发用力。

郴王抚着“苏芩”的手,慢吞吞的触到肌肤,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苏芩被陆霁斐压的喘不过气,伸手暗往他胳膊上狠拧了拧。

陆霁斐纹丝不动,甚至更将人压紧了。这下,苏芩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郴王摸够了那只手,眼眸一转,看到软枕下露出的一角书信,神色激动的起身,直接就将那封信给抽了出来,然后疾步离去。

耳房内陷入沉静,苏芩缓慢睁眼,偷觑四周,见人真的走了,这才慌里慌张的掀开被褥,涨红着一张脸使劲按住陆霁斐的脑袋往旁边拨。

这厮的脑袋太沉,压的她胸前生疼。纤细双臂抚住身子,苏芩暗缓了缓那股子涨痛。

陆霁斐顺势躺到旁边,面色不变,掩在宽袖内的双手暗攥紧,只感觉鼻尖热乎乎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呼呼……”苏芩躺在炕上,使劲呼吸,一张白嫩小脸蕴满绯红。

“郴王拿的是什么?”陆霁斐身上盖着那条秋香色被褥,他反手替苏芩扔在身上,然后侧眸,看向躺在身边的小姑娘。

苏芩抬脚一蹬,就将那被褥给踢开了,然后歪头无辜道:“拿的什么,我怎么没瞧见?”

“呵。”男人低笑一声,突然翻身,虚撑在苏芩身上,那股子气势凌厉压下来,直怵的苏芩猛咽口水。

“还想不想要穿红嫁衣了?”修长白皙的手指点在苏芩面颊处,柔嫩指腹摩挲过细颊,最后落在纤细又脆弱的咽喉处。

苏芩眨了眨眼睫,眸中迸发出一股子欣喜,她仰头,双眸亮晶晶的道:“是不是只要我说,你就给我穿红嫁衣?”

陆霁斐捻了捻苏芩的玉耳,看一眼小姑娘小奶狗一样湿漉漉的双眸,低哼一声道:“嗯。”

苏芩瞬时兴奋起来,她一把握住陆霁斐的手,拉住他的小手指勾着甩了甩,然后又强硬的用自己的大拇指跟他的大拇指对按。

“好了,咱们说定了,你不能反悔了。”说完,苏芩便立时道:“那是一个空信封,里头本来装着你给我的银票,我给苏攒送过去以后,它就空了,我都不知道这信封竟是被我压在了软枕下头呢。”

一口气说完,苏芩无辜的眨着眼,声音软糯糯的带着尾音。

陆霁斐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不做声。

苏芩晃了晃小手,伸出一根小手指,“喏,咱们说好了的,你不能反悔。我要凤冠霞帔和大红喜服,风风光光的出嫁。”

“只说好给你一套喜服。”陆霁斐凉凉道。

苏芩气鼓鼓的涨红了脸,使劲一把挽住陆霁斐的胳膊,制止他翻身下炕的动作。“不行,我都要,你要不给我,我,我就喊非礼了。”

小姑娘气冲冲的模样,实在生动可爱许多,也更娇艳动人。

陆霁斐勾起唇角,语调陡然暧昧起来。“苏三姑娘怕不是忘了,咱们先前签过的文书。”

苏芩心里一虚,下意识环抱住自己,然后突然使劲往陆霁斐怀里拱,直拱到男人忍不住伸手将她推出去,这才喜滋滋的躲进被褥里,只露出半颗小脑袋,乱着发髻,可怜兮兮的看向人。

陆霁斐坐在炕上,没有动。

苏芩小心翼翼的伸手,勾住陆霁斐的一点长发,压在指尖。“我方才看到郴王抓着你的头发不放,是在做什么?”

小姑娘睁着一双黑乌乌的大眼睛,明知故问的在膈应人,也是在转移话题。

陆霁斐面色一沉,霍然起身,走到屏风后。

苏芩歪坐在炕上,听到屏风后的水声,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忙的也跟着从炕上起来,趿拉着绣花鞋探头过去,就看到男人正在用她的沐盆和小面巾。

“这些都是我的东西。”看男人大刺刺的把她香软软的小面巾往脸上抹,苏芩就一阵心疼,上手便要抢,被陆霁斐给避开。

陆霁斐斜睨人一眼,冷声道:“我瞧你用我的也很是顺手。”

所以这是来报复她了吗?

苏芩噘嘴,声音闷闷道:“那我日后不用便是了。”而且她还只是用了一次,真是小气,她还嫌弃他呢!

听到小姑娘软绵绵的娇哼声,陆霁斐掩在面巾下不着痕迹的勾唇轻笑了笑,但取下面巾后,整个人便又恢复成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三日后,我派人来接你。”陆霁斐将手里的小面巾挂到木施上,然后慢吞吞的将沾湿的长发披到后背。

苏芩眼看着男人的后背晕开一片水渍,衬在靛青色的缎面锦袍上,分外明显。“来接我做什么?”她呐呐道。

陆霁斐规整着长发的手一顿,低笑一声,道:“入府。”

……

翌日,苏芩正懒在炕上休息,便见红拂急忙忙的奔进来。“姑娘,陆府派了马车来,说是要接您过去。”

“什么?”苏芩霍然起身,放置在胸前的小白瓷碟翻倒在炕上,里头的蜜饯滚溜溜的落下来,被她接住,急忙放进嘴里,囫囵嚼几下便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