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1 / 2)

吾家艳妾 田园泡 2333 字 14天前

想到这里,沈宓下意识看向夏达。

夏达似乎被踢断了肋骨,他咳喘着气,努力的支撑起身体,看向陈太后。“太后,杀害郴王殿下的人,不是世子爷,而是您身旁的冯公公。”

冯宝面色大变,“夏达,你不要血口喷人。”说完,冯宝又道:“太后,奴才可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呀。”

陈太后抿唇,眸色凌厉的看一眼冯宝,似在掂量夏达的话。片刻后,陈太后道:“就算哀家的由检不是斐济杀的,他今日擅闯大明宫,也是罪不可恕!”

今日的陈太后,好像是铁了心的要取斐济的命。

“李太妃到。”突然,幽深房廊处传来小太监的说唱声,身穿素衣的李太妃急匆匆赶来,笑盈盈道:“我说怎么等了这么久,世子爷和苏三姑娘还未来,原来是走错了殿门,跑到太后这处来了。”

自冯宝挟小皇帝把持朝纲后,李太妃已许久未出现。

对于这样一个毫无势力的妇人,陈太后自然不将李太妃放在眼里。

李太妃上前,贴着陈太后耳畔道:“太后难道不知,项城郡王已赶往北方镇压逆民,若今日世子出事,那……”

那这大明朝,岌岌可危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姀姀,你老公喊你回家吃饭饭啦

第97章

永安宫内, 灯火通明。

李太妃身着宫装,坐在首位, 戴着指套的手搭在绣着深青色祥云图案的马面裙上,神态沉静, 眸色微动。

她面前铺着竹垫子的雕漆椅上坐着斐济和苏芩。

男人满身是血,神色睥睨的握着长剑,修长身子端坐在雕漆椅上, 一双大长腿搭起来, 显得万分闲适。就好似这里不是李太妃的永安宫,而是他项城郡王世子的后花园子。

而他手中握着的也不是长剑, 而是一柄逍遥洒金扇。

李太妃虽在之前瞧见过人一眼, 但如今再看,还是免不了在心中惊叹。这世上竟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皮囊像极,动作神态虽略有出入,但因着此刻男人那收敛后显出的清冷桀骜的眉眼,倒也将陆霁斐还原了七分。

“李太妃若无事, 臣便先出宫了。”斐济掀了掀眼皮, 对于李太妃那毫不掩饰的打量有些不耐。

李太妃回神, 笑道:“哀家救了你们两个的命, 世子爷就是这样回报哀家的?”

陆霁斐的嗓子略清冷淡薄,如月色光华。而斐济的声音则略低沉暗哑, 如深渊寒潭。

斐济划拉了一下手里尚滴着血的长剑,挽了一个剑花,那拉长的血珠子洒了半殿雪白墙壁, 就似冷冽冬日白雪内盛开的几株红梅。

剑身锋利,剑气凛冽,直觉让人可怕。李太妃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斐济勾唇,脸上显出嘲讽神色。这个表情,倒真像是跟陆霁斐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了。

李太妃沉下心思,道:“如今朝堂动荡,陈太后和夏首辅有意针对世子爷,世子爷孑然一身在江陵城内,难免马有失蹄,不若与哀家……”

“本世子听闻,”斐济扬高声音,打断李太妃的话,“太妃先前曾得那陆首辅相助,却因听信了冯宝的谗言,所以舍了那陆霁斐,才致使太妃到如今地步。”

李太妃面色煞变。当年舍弃陆霁斐一事,于李太妃来说真是她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

她原以为冯宝一个太监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却哪里想到这老太监胆子那么大,不仅挟制她儿,竟还意图掌控整个大明朝堂。若陆霁斐尚在,哪里还容得他一个阉宦如此嚣张。

看到李太妃那乍变的面色,斐济轻勾唇角,满含讽刺的吐出最后一句话,似带笑意,轻轻柔柔的却直刺人心。“太妃愚昧呀。”

李太妃自小皇帝登基后,哪里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说话,除了那已逝的陆霁斐。因此,听到这话,李太妃的脸色瞬时就变的非常难看。

“世子爷慎言。”李太妃身旁的宫娥上前一步,提醒道。

斐济捏着苏芩的小手,慢条斯理的起身,“天色不早,本世子就先告辞了。”男人转身,声音清冽,透着嘲讽,“李太妃自己断送了的前程,想要再求回来,那可比让人死而复生都难。”

夜色昏黑,暖风如炉。苏芩下意识抬眸看一眼走在自己身边的斐济,只见男人那张沾着血渍的脸上毫无表情。那血污从男人的眉梢眼角滑落,已显干涸痕迹,就像大片胎记似得印在男人脸上,敛去那份清冷,渗出那股暴戾。

……

青帷马车内,苏芩跪坐在蒲垫上,小心翼翼的偷觑一眼男人。

男人阖着眼帘靠在马车壁上休息,脸上的血污已擦拭干净,那柄利剑被随意的扔弃在马车角落。

马车赶的很稳,辘辘行驶在宽长街道之上,四周传来嘈杂人声,伴随着喷香扑鼻的夜间小食,直将苏芩馋的不行。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往马车帘子处靠了靠,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夹起半幅马车帘子,偷觑着往外瞧。

摊贩子很多,两旁满是馄饨、水饺等晚间抵饿的吃食。圆圆滚滚的大白胖子被煮在大铁锅里,撒一把香葱小菜,直馋的人口水直流。

夜市繁闹,已近子时。

外头的热气氤氲铺面而来,熏的苏芩小脸通红。

夏日的晚间热的紧,连一丝风都没有。整个人就跟那大白胖包子似得蒸在蒸笼里,一出笼,便能升腾起白茫茫雾气。

马车内没有备冰块,甚至连碗凉茶都没有准备,苏芩被热的不行,她磨磨蹭蹭的看一眼斐济。

男人闭着眼眸,似在小憩。

小姑娘挪了挪身子,然后又挪了挪身子,躲到角落,攒起罗袖,往胸前一顿擦。

她穿的是明宫内的宫娥服。外头的罩衫已被她褪了去,露出两旁纤细瘦削香肩,勾着两根藕荷色的粉带子,搭在白腻肌肤上,微微勒出两道红痕,就似白雪中的两行红梅树。

马车厢内比外头更为闷热的厉害,苏芩转过身子,用罗袖擦了擦胸前的汗,然后伸进去又擦了擦,只是因为挤得慌,所以根本就擦不到多少,里头还是湿漉漉一片,都将那襦裙胸前给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