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有些急,她使劲往里踹了踹,但依旧甩不开那只手。
斐济捏着玉足,对丈母娘的话十分不赞同。
他的姀姀穿这身衣裳可是极美。自然,只能穿给他看。
“明日里我给二姐儿安排了几个公子,你帮着一道参谋参谋。”苏霁琴性子闷吞,现在又不会说话了,秦氏根本就吃不准她喜欢什么样的,只得让苏芩一道帮着出出主意。
苏芩心不在蔫的应了,又听秦氏道:“还有那个项城郡王世子。我瞧着这几日一直在咱们苏府周围转悠,为母可告诉你,那不是个好货,若是被我瞧见你去见他,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苏芩身子一颤,那只大手掐住了她的脚踝,正往上去。
“我,我知道了。哈啊……”伸出小手捂住嘴,小姑娘睡眼惺忪的装模作样打了一个哈欠,与秦氏道:“母亲,我困了,要歇了。”
秦氏却不动,道:“还有一事,日后你出去,带着如安。晚间回府,不能超过戌时,不然我就给你关在屋子里头,好好憋闷一段日子。”
“……哦。”苏芩撑着小脑袋,慢吞吞的应一声。
她是真没想到,秦氏对斐济这么不待见。
想到这狗在下头吃瘪的模样,苏芩偷偷的勾了勾唇,有些幸灾乐祸,却不防突然感觉脚尖一疼。
真是只疯狗,怎么总是逮哪咬哪?
秦氏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你用完牛乳就歇了吧。”
“哎,母,母亲……”苏芩站不起来,只得伸手,一把攥住秦氏的宽袖,声音细糯糯的撒娇,“我今日想跟母亲一道睡。”
看你这疯狗去哪撒野。
第103章
翌日清晨,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是停了。
苏芩搂着秦氏赖在榻上,鼻息间满是香浓的乳香味。
绣桌处, 桌布轻动,轻手轻脚的钻出一人身高腿长的男人来。
锦帐重叠, 悄无声息。
男人推开槅扇,翻身而出。
屋外泥土湿润,朝露如雾, 被雨水洗涤了一夜的青叶绿木, 更显娇翠欲滴。凉风习习,夹杂着水雾, 沾湿了男人身上的袍衫。
在窄小的绣桌下睡了大半夜, 直至清晨,导致斐济的胳膊和腿都酸麻的厉害。他僵硬的杵在房廊下,动了动胳膊,看到垂花门处远远行来的两个小萝卜头。
苏蒲抱着怀里的布老虎,一手拿着肉包, 一手牵着苏浦泽的小手, 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斐济。
苏浦泽上前, 毕恭毕敬的一拱手作揖, “师傅。”
斐济皱眉,看一眼苏蒲, 再看一眼苏浦泽,道:“不准说出去。”
“是。”苏浦泽乖巧点头。
苏蒲躲到苏浦泽身后,大张小嘴, 喊,“姀姀……”奶声奶气的小声音刚刚出口,就被斐济用肉包堵住了嘴,然后狠狠掐了一把脸,男人这才施施然离去。
苏浦泽看一眼含着一大包眼泪的苏蒲,伸手揉了揉她被掐红的小脸。
外头,青山正候在后门,看到斐济过来,赶紧上前道:“爷,马车已备好。”
斐济面色沉静的应一句,走路时姿势有些僵硬。那绣桌底下实在是太窄小了,将斐济困了一晚上,到如今连腿都有些伸不直。
其实他早能走,只是那秦氏觉太浅,到早间才沉睡,所以斐济拖到如今才出来。男人转了转僵硬的胳膊和脖子,心中将那小姑娘恨得牙痒痒。
看他下回不好好收拾她。
只要一想到小姑娘伏在他身下,被欺负的眼泪汪汪的求饶模样,斐济心中便是一阵畅快。他的脸上止不住露出餍足笑意。
青山不错眼的盯着自家主子爷看半响,当看到男人脸上露出的表情时,直觉一阵不可思议。
这小主子也是太厉害了吧,不仅将他们家主子爷缠了一晚上,竟,竟然将人都榨成这样了?
……
厢房内,苏芩尚在酣睡,秦氏便起身出了床帐,去隔壁瞧宝儿,顺便吩咐如安去替苏霁琴打扮打扮。
“今日都是些青年才俊,好后生,错过了可就没甚好的了。你让二姐儿上点心,别以为自个儿能蹉跎的起来,这女子呀,还是早嫁人的好,不然待到了时候,上了年纪,就没人要了。”
“是。”如安应声,躬身退至房廊户牖处,站在厢房门口轻扣门。
前来开门的是二姐儿苏霁琴的贴身丫鬟,彩烟。
“二姐儿起了吗?”如安道。
“起了,已经在绣帕子了。”彩烟道:“如安姐姐是有事寻姑娘吗?”
“大夫人吩咐,让二姐儿好生打扮,今日要相亲。”
厢房内,苏霁琴捏在手里的绣花针一抖,指尖就被戳出了一个血口子。她将绣花针戳到帕子上,然后含住指尖轻吮了吮,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
彩烟应一声,送走如安,回到厢房。
“姑娘,如安姐姐方才来说……”彩烟的话还没说完,苏霁琴便从绣墩上起了身,歪头倒在榻上。
彩烟一脸愁容的上前,劝道:“姑娘,您就算是实在不想去相亲,可也得替自己日后打算呀。如今二房只剩下您一人,二夫人的娘家顾府,皆是些薄情之人,哪里有闲工夫来管您。您如今,寄人篱下,奴婢瞧着也不好受。还是早早寻个好人家,才是正理。”
话说着,彩烟便一个劲的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