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法一挥袍袖：“善哉！贫僧从出家到现在，劝人弃恶向善者共一千三百六十四人，其中大恶杀生者二百四十九人，中恶盗淫者五百三十人，小恶骗诋者五百八十一人。”

这……！

我万万没想到，这和尚居然记忆力这么好，真难得他有这份心还分什么大恶中恶小恶的，反正这家伙的数学学得肯定比天蓬好，总和肯定是相等的。

“好吧，”老王掰起指头开始给济法算起来：“那我告诉你啊，你渡的那一千多个人里，有两百多个因为得病了没钱治，正处于苟延残喘里；有三百多人因为孩子在城里上不起学，所以只能骨肉分离、相隔两地；一部分因为买不起房子没有家，那啥闹离婚闹分手的，又散了一批；恩，还有一部分正走在失业的边缘，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二加三加三再加三，差不多刚好一千三百个。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济法被老王问的一愣，随即合掌低语：“人各有命……”

“放你娘的屁，你不是口口声声超度众生么，众生罪恶的时候，你就去劝他们向善；现在众生因为向善而吃苦了，你他娘的倒是说起命来了。你说是命，就是命？”

老王怒气冲冲的对着济法问道。

济法直接呆住。

“好了。”田倩一挥手，制止住老王的发飙，看向在场众人：“现在，我是来和大家合作的，我只是个分身，一旦主体找到我，这个分身在人间经历的一切，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我，也就不再是我。

可我不甘心，我还想要搏一搏，我应该有自己存在的权利，我想要保留我在人间的记忆。所以，我来和大家联手，共同对付‘她’。”

田倩几句话，就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

她这几句话才是真正的石破天惊，让在场的所有人惊住：她，竟然打算对付“自己”？

“为什么？”这话，是天蓬问的。

他的这个“为什么”，是问田倩，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

“当‘天’不好么？一旦和主体融合，你的记忆依旧会保留，你还是你。”天蓬继续说了下去：“你并没有损失，你还是田倩，甚至还是一个无比强大的田倩。”

他显然知道分身的一些事情，田倩说的，绝不单纯只是因为想要保留自己的记忆。

“不为什么，我喜欢，我愿意。”田倩回了个不知所以的回答。

天蓬一听，却哈哈笑了。

他看着田倩，眼神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摇了摇头：“我明白了，唉，原来，你已经拥有了人类的感情。”

“你与她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你经历过人界的七情六欲，所以，你的身上也有了七情六欲，而‘她’没有。所以，你不愿意回去。”

“这就跟仙人动了凡心一样，不过仙有仙规，天，也有天规！”

天蓬看着她，目光里带着怜悯的意味：“你知道么，一旦你有了这个想法，你就不再是‘天’，另一个‘你’找到你的话，她定会将你彻底毁灭！

因为‘天’，是注定没有感情的！‘天’，只是一个规则！”

我想，我知道了田倩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就好比我当初面对分身一样，当我的魂识存在分身身上的时候，我的所有感情，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失去。

“我明白。”田倩微笑着，抬起头：“所以我今天来了，我想和大家联手，一起‘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