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放下，茶水泛着轻烟。胡老板看着自己杯中的茶。茶已冷。同出一壶，为何一杯是热的，一杯是冷的。到最后胡老板依旧找不到科学的解释，只能摇头苦笑。“真人手段当真神鬼莫测啊！”

看到陈真凌厉的目光，胡老板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其实最近棺材铺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某些场所需的棺材都是专门地方订制好的，找不到我们这小店小铺来。真人，你来评评理，那些场子批量生产的都没事，为何偏偏我们店里有事。”说到最后胡老板情绪略微失控，情绪有些大。“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胡老板大吼，状似疯狂，很是吓人。长长的头发，本来带有艺术性，可此刻披散开来，配上胡老板疯狂的形象，在阴暗的棺材铺中显得很恐怖。摆在台上两副小棺材在胡老板高分贝的叫声中抖动不已，似有什么要从里面出来。

小二走到陈真身边偷偷问了句，“真人，老板怎么啦？”

“你静静看着。”陈真摆摆手，请小二坐下。对面胡老板脸色聚变，本因长年不见阳光而苍白的肤色变得更加苍白。是那种类似死人的白。小二有一次送货时看过。

“你一直都知道。”胡老板用手在桌上一划。陈真恰好把茶杯放在桌上，胡老板如同触电般飞快收回自己的手。阵阵轻烟从指尖冒出，正是手指触到桌面的位置。

“对。”陈真点点头，再一次拿起茶杯。每品一次陈真都会喝下一些茶水，茶杯的水没加过，却也不见少。“来，没事。”陈真给小二倒上一杯茶水，递过去。茶水是温的。

“这么说，第一次的见面是你故意为之？”目光若能吃人，胡老板早将陈真吃了。“小二，过来。”小二没有动。“难道你想忘恩负义？”

“你该不会以为真的那么巧吧？别动，他不是胡老板。”陈真拦住小二。“放心，胡老板没事。那两扇柳木大门也是你叫订制的？”

“对，我就想看看你究竟有没那能力。”胡老板一拍桌上的茶几。应有的碎裂声并没有响起，茶几纹丝不动。“你···”当他想收回手，却发现手牢牢被茶几缚住，怎么也收不回。无论他用多大力，都不能动茶几分毫。

“你冲动了。”说着陈真往胡老板脸上喷一口茶水。茶水一触他的脸便冒起轻烟，似带有腐蚀作用，可也没见胡老板的脸被腐蚀，只听到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叫声异常凄惨，让小二浑身汗毛不自觉抖颤。

“你···”不一会，胡老板趴在桌上，之剩下喘气的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好了，别装可怜了。”陈真一指点在胡老板额头。胡老板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便晕倒在桌上。“好了。小二，扶胡老板去休息吧。”

“嗯。”小二扶起胡老板往里间走去，心里满是疑惑。陈真点出的一指在他看来很普通，没有小说里的真气四溢，强劲的真气将方圆十里摧成黄沙的神迹，与真人的高人身份不符。

战斗结束之快让小二侧目。说好的数百回合呢？刀光剑影又在哪里？似乎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

小二不知战斗开始于何时，结束于何方倒是知道——胡老板一倒战斗便已经结束。却不知陈真此时正将附于胡老板身上的幽魂封于瓶子之内，只待回去超度。那一指也不单纯的是一指，泛于指尖的金光肉眼凡胎的小二又岂能发现。

“真人，老板他没事吧？”安置好胡老板，小二询问。

“没事。幽魂也没作恶，只是改变他想法而已。若我没出现，也就一直这样下去而已。”陈真笑着，递给小二一瓶子。“给胡老板的，早中晚喝上一些，过两天就会好。”

“改变想法？”小二有些不解，递过瓶子收好。陈真指指棺材铺，小二才恍然大悟。

“好了，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顺便把这个拿去挂好。”陈真递出一桃符，想了想还是自己亲手拿去挂。桃符挂上之后，店里冷气陡然一少。“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把桃符取下。”

陈真谢绝小二的报酬，转身离开。离开时，太阳已沉至西山之脚。他的影子在夕阳下拖得老长老长，远远看去似有人跟在影子里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