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小师弟!”看得出来,孙立堂是真得急了,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满院子就乱喊乱找,我也跟着心里起急,这偷东西的没找着,完事儿还搭一个,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可哪里又找得着啊!那小沙弥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个死物件儿,有脚有腿的指不定跑到哪里去了。
“堂哥,你也别着急了。兴许是那小和尚害怕躲起来了呢!”找寻了一番过后,我安慰孙立堂。
“那倒也好。”孙立堂颓然的在凉亭里坐下,“就怕小师弟遭了歹人的暗算,那时候我……哎!”孙立堂欲言又止。
“不会的,不会的。”我安慰道,自己心里却打起了鼓,小沙弥偏偏赶在这个关头消失了,是福是祸还真难说。
既然没有找到孙立堂的小师弟,我俩便也不敢再耽搁,起身就往最后一进院的娲皇宫跑去。
此时正值午夜时分,空气里都弥漫着血腥味儿,最后一进庭院里静悄悄的,预示着暴风雨前的宁静。折腾了大半夜了,是时候跟空空秃驴算总账了,这时候也犯不上客气,他虽杀贼有功但盗取寺院珍宝、毒害立堂师傅实在是罪不可赦!
别看白日里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谁又能想象得到夜晚的阴森与寂静。我和孙立堂蹑手蹑脚来到这座三层宝刹,殿门虚掩着,拿手一推便轻轻地打开了。
第一层宝殿和白天我所见到的情形一样,没有死尸没有杀戮,这多少让我稍稍安下心来。白猿尊者依旧挺直身姿,屹立在大殿正中央,昏黄的佛灯映射下,这白猿神情更加诡异狰狞,让我恍惚间有种错觉,以为这东西又活了一般。
一殿内无状况,我俩折身又上了二层宝殿。之前讲过这三层宝殿设计时采用的是外悬式扶梯,也就是说它的走廊都在外面,不是现代那种旋转式内置扶梯。我俩轻手轻脚走到一二楼扶梯拐角处,也就是白日里我们仨人歇息的地方,这地方比寺院山墙还要高出半米,冷风一吹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扭头望向黑水河河面,今夜无月,那黑水河河面本应该是灰蒙蒙的一片,可我扭头一看,河面上奇异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这土黄色浑浊的液体,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红色,那是一种暧昧不清的红,红的不那么彻底,又让人看着那样丧胆,就像一个人突然被鲨鱼咬住了一样。巨浪滔天,甚至比今日白天翻滚的浪还要凶还要大,“咕嘟嘟”河水就像开了锅一样往上涌,河底好像有什么怪物要出来一般。
“堂哥,你看这江水……”孙立堂随着我的话扭头观看,眉毛也很配合地拧在了一起。
“怎么会这个样子。”
“堂哥,这好像……”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看这个景象,像不像咱俩跟麦小岛在那个山洞看到的景象。”
孙立堂经我这么一提醒,更是表现出万般惊恐的表情,“阴云密布、江河倒流,不祥!大大的不祥啊!”孙立堂似是跟我说话,又似是细语喃喃,“这黑水河都道是不寻常,没想到竟然这般奇怪,天降大凶之兆啊!”
“胸罩?什么胸罩!”我脑子一抽。
孙立堂被我气乐了,“我说的是大凶之兆!”
“还是个大胸罩!”
“你他妈……”孙立堂被我气到气结,也不理我,转身自顾自往娲皇宫走去。
进得大殿浑身就感觉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病未退去,汉没彻底发透,憋在汗毛孔里的那种感觉,让我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