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偶遇的眼镜男和他的女友莉莉一起结伴穿行树林,要去半山腰的彝家寨。
结果,在密林穿行的途中,莉莉疑是被蚊虫咬伤,发生了过敏导致休克的现象,这是眼镜男对我们的解释。
但我从他上山途中的一举一动中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希望自己是白白猜忌眼镜男别有用心,也希望自己真是小人之心用错了地方。但我心中的警钟,却一直响个不停。
胖子在旁边听到眼镜男说自己是学医的,就忍不住真心的夸赞说:“难怪你眼睛片那么厚,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
而眼镜男却有些意味深长的对我俩说:“你俩不也是搞研究的有学问的学者吗?”
我和胖子十分心虚相互对望一眼,尴尬的应承一声。我心里却是暗骂:好个小兔崽子,还是个打太极拳的高手。眼镜男明显心里清楚我俩的老底,而且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试探的话题也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接下来只好全神贯注的注意脚下,快速的穿行在茂密的树林见。
没过多久,我们就从繁茂的林子里面穿了出来,来到了平坦的泥土路,继续行进了大约一里地远,就看到了彝家寨的寨门。
胸径大约半米的高耸圆木门柱竖立两旁,实木的两扇寨门大敞四开,横在门框上的木匾上面用行书,苍劲有力的书写了三个斗大的汉字“彝家寨”。
穿过寨门便踏上石板路,四周全是本地特有的吊楼,不少围着头巾的本地老人,坐在自家的门前抽着水烟袋,冷眼的看着我们这些游客。
山寨看上去不小,眼镜男径直走进离寨口最近的一户人家,我和胖子也紧跟着过去,进去以后才发现这吊楼是可以外租的农舍。
眼镜男把莉莉放平在床板上,接着竟然从背包里面拿出个简易的氧气瓶,罩在莉莉的脸上,给她输出氧气。我心说:这小子确实懂得很多,而且来头不小。
这时我也感觉有些头晕,好像有点缺氧了。但我十分担心莉莉的身体状况,便询问眼镜男说:“她怎么样?”
眼镜男将我和胖子拉着走出门外,然后扶了一下眼镜说:“莉莉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需要安静的休息,我打算在这里看护她几天。刚才一路上麻烦你们了,二位要是有什么要紧事就赶紧去办,耽搁你们的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
胖子还想再询问些什么,我立刻抢先开口说:“莉莉既然没有生命危险,我就放心了。我俩确实有点事要办,就先走了。”说完,就立刻拉着胖子往村寨的内部走去。
胖子对我的行为有些异议,不解的问我说:“老郑,我觉得眼睛小子不错。怎么感觉你有点提防他,不会你也看上莉莉那妞儿了,跟四眼仔争风吃醋。”
我白了胖子一眼,没好气的对他说:“你满嘴跑火车的瞎咧咧什么?我就是觉得戴眼镜那小子不简单,而且跟咱俩没说实话,出门在外防着点是必要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又不是不懂?”说完,我立刻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周围的吊楼附近没有什么人,然后压低音量,悄声的对胖子说:“你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不宜张扬。而且,咱俩身边不是还有个幽灵一样的神秘人,提防点准没错。”
胖子却不以为然的回了我一句话:“说不定眼镜男只是个有故事的人而已。”
我听他说完,差点没笑出声,语气调侃的说:“呦,胖子同志,不简单嘛!竟然能说出这么惆怅,又附有寓意的话来,弄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我还以为你就会没事闲扯蛋。”
胖子白了我一眼说:“你就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再说,讲大道理是你和老爷子的强项,平时也突显不出我的能力。不过老郑同志,我一直以为你天真无邪,不谙世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爱疑心疑鬼,何必事事都要处处提防,想太多,浪费脑细胞,死的早。”
我笑着对胖子说:“你的脑细胞是得省着点,一共也没几个。”
胖子没听清我说什么,看我笑的很鸡贼(北京方言。指小气、吝啬,上不得台面。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就是狡猾、耍小聪明。)的样子也猜到我说的不是好话,非得不依不饶的要我把话给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