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想起之前的遭遇,一下子没了主意,犹豫着说:“这门上的铁把手,根本拉不开,你想打开,也是没有办法。”
胖子举起手中的枪,晃动着对我说:“怎么没办法,把墙壁上和铁门连接的合叶打断就可以了。”
我还是不放心,摇摇头说:“万一里面要是关着怪物怎么办?咱俩现在都受伤了,就算是跳出只猴子也是个大问题,还是少生事端为好。”
胖子用嘲弄的口气说:“老郑,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除了有紧张性肠炎,还有个麻雀胆,真是够丢人的了。有这冲锋枪在手,还唧唧歪歪前怕狼后怕虎,以后出去别何人说认识我,我都丢不起这个人。”
我被他挤兑的满脸通红气得够呛,肚子里的火一下就冲上了头顶,愤愤的对他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小爷我今儿暴脾气上来了,还就谁也压不住了,现在非得把这铁门打开看看,里面到底关着的是何方神圣。”
我话音刚落,胖子一梭子子弹就扫射了出去。“哐当”一声,铁门应声落地,砸的地面一晃,震得头顶上顶棚掉下来不少土。我被灰土迷了眼睛,不禁用手揉着流着眼泪的眼睛,而鼻子此时却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比胖子的臭脚丫要臭上一万倍都不止。我被臭气呛得睁开眼睛,结果看到火把照亮的铁柜内的瞬间,我就忍不住吐了。
我扶着墙壁干呕,真后悔受了胖子的激将法,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就见铁门后的墙壁里面,是个货柜那么大的空间,里面堆积的满满的都是高度腐烂的尸体,有的尸体穿着布衣,看样子应该是种地的农民;还有的腐尸竟然还身着日式军装,一看就知道是当兵的,而全部的尸体都腐烂不堪,让观者的胆汁胃液不住的向上翻搅。见此惨状我心想:难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突然事件,使得日军慌乱的撤走,都没来得及掩埋或是火化战友的尸体。
胖子在一旁也恶心够呛,我埋怨的对他说道:“死胖子,不让你开你非得开,现在好了,我的胃都要吐出来了,你说你就不能干点好事。”说完,又立刻干呕起来,直呕得苦胆汁都吐出来了。
胖子捏着鼻子说:“这么多死尸,为什么不埋了,关在这里做什么。”
我忍住欲吐的感觉,捏着鼻子对胖子说:“肯定是日军仓惶撤离的时候来不及掩埋尸体,于是,就把日军的尸体,和抓来的老百姓,都关在了铁柜里面。”
胖子听我说完,咬牙切齿的说:“小鬼子,太他姥姥的没人性了,真是缺德带冒烟了。这些老百姓,会不会是被抓来做细菌之类实验的”
我一刻也不想在这腐烂的如同屠宰场一样地方停留,便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胖子说:“大有可能,等下咱俩拿了东西立马走人。然后放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一了百了。”我走出这个外表整洁,内在却无比肮脏恶心的房间来到仓库内,来到先前胖子同我讲述发现裝枪的箱子近前。这里层层叠叠整齐的罗列着快要上百个木箱,上面罩着的防潮帆布已经被胖子掀起在一边,我看到上面打开的几个箱子里面放有弹夹,就拿了几个揣进兜里,然后转身看胖子在做什么。
结果,我,莫名的感觉仓库内有些异常,但是一时又说不出这些许的不妥是什么。我再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才发现我们刚才进去的医疗室的木门,竟然敞开了一条大腿粗细的缝隙。而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得,刚才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为了阻隔臭气,明明把木门紧紧的关严了,现在怎会敞开了?我看了一下胖子,他正热火朝天的忙着翻箱倒柜,门应该不是他打开的,也许是因为木门老旧年久失修松动了,所以自己打开了。想到这里,我就打算走过去把木门关严,免得腐尸的臭气飘散到仓库内。
结果,我刚走出两步,便慌张的把枪端了起来。只见一双高度腐烂的手,滴着粘液紧紧扒在门边上,门正被一点点向内拉开。接着,慢慢的从门内探出一颗死人头,真的是颗死人的头。只见人头上的眼睛都已经脱眶而出,晃悠着悬在烂成黑洞的鼻子旁,腐烂得露出牙齿的下颚歪在一边,还流着大量的粘液,缓慢的流淌滴落。
恐惧,惊慌,恶心,全部像彻骨的寒风一样,裹着冰渣向我席卷而来。不等我的大脑下达命令,左手下意识的就扣动了扳机,枪声洪亮的瞬间响起,一排子弹横扫在了木门上。那具腐尸被子弹扫射中后倒下。就在我放下枪的瞬间,惊恐慎人的一幕出现了,刚才中弹倒地的腐尸竟然颤颤巍巍又爬了起来,不仅如此,医疗室木门的后面,接二连三,三三两两的缓缓涌出大量的腐尸,惊得我目瞪口呆如同呆若木鸡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不远处的胖子端起了枪扫射腐尸,大声的呼喊我,让我往进来时的窟窿洞口那里跑。
但等我缓过神来,为时已晚。大批的腐尸,已经涌到面前,将我给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