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罗大胡子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躲在后室的耳室门口。结果,我发现耳室内还存在的另外的危险,不由得感叹,真是死都不让人死消停了!而就在我思索这该怎么办好的时候,冷不防被跌进来的罗大胡子撞得向前扑到,而此时我面前的墙壁上,正趴着令我不知如何对付的黑色不明身影。结果,在我做好准备,打算空手搏虎的时候,发现一直害我担惊受怕的墙上黑影,不过是一个不规则的洞口,而我伸向前方的双臂,现在就直直的插进了墙壁的洞口内,而在洞口的上沿贴着三张黄符,看着很眼熟,好像和我之前偷拿师父的符咒一模一样。
墙上的砖石碎了一地,好像被人硬生生的击碎了一样。我将手电筒伸进洞内,黑黝黝的墙洞内像是一个通风管道,又矮又窄只能爬着通过。在手电筒光亮的尽头处,是个转弯,看不清楚墙洞的深处是什么样子。这真是绝处逢生,我立刻转回,结果,看到身后面的罗大胡子,正握着右手的手腕堵在耳室门口处,鲜血顺着他的掌心不断的滴落,看来他已经没办法再对付人俑了,而蟾蜍也开始陆陆续续的跳进耳室。我急忙冲着罗大胡子大喊一声:“罗叔,快过来这里,这里有个洞。”说完,我就率先攀进墙上狭小的洞口,打着昏暗不明的手电筒在前面照亮。墙洞里面很光滑,像是特意修筑而成,我不禁心想:难道这里是处修筑在墙上的隐秘通道,是修墓工匠留给自己的逃生落线。
古时修筑帝陵,为了防止工匠泄露墓穴的位置,在修筑完成后,就会将修筑工人一同关在墓室内陪葬。后来的墓室修筑匠人越来越聪明,知道修建皇陵难逃一死,就会在修筑的同时,给自己挖好一条可以逃生的通道。但是这样一来,就严重的破坏了陵墓的风水布局。
我奋力的在前面匍匐爬行,罗大胡子紧随在后,没爬多久就遇到一个大弧度的转弯。结果,转弯过后,没爬几下就遇到另一个转弯。墙壁上的通道,弯弯曲曲就如同九道十八弯一样,严重的影响我们爬行的速度。此时,我已经明显能听到身后有呱呱的叫声。不断匍匐前进使得我的手肘又痛又酸,可是却还没有看到墙洞的尽头,而身后的蛙声却越来越近。几个转弯之后,我听到身后的罗大胡子,一边爬一边用脚在踢踏洞壁,看来尖齿蟾蜍已经近在咫尺了。
而就在此时,忽然,一个东西跳到了我的身上,然后又跳到了我头上。我心知是尖齿蟾蜍追来了,急忙抬起右手,抓住头顶的蟾蜍,狠狠的甩了在墙上。蟾蜍瞪着血红的双眼,呲着獠牙,尸体顺着墙壁滑落下来,而就在我停顿的这一瞬间,后面又有几只尖齿蟾蜍跳到了我的身上,我急忙在洞内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翻转,甩掉和压死跳到我身上的尖齿蟾蜍,然后继续快速的奋力向前爬去。
狭小的墙洞内,眼看着就要成为尖齿蟾蜍的洞穴了,尖齿蟾蜍欢快的歌唱着,一蹦一跳的穿梭在通道中,而我则是狼狈不堪的向前匍匐逃窜,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咬得破烂不堪,手上也是鲜血淋淋,特别是后脖颈处的伤口,血像喷泉一样流个不停。身后渐渐听不到罗大胡子反抗的声音,狭隘窄小的洞内,我也没办法转身查看他的情况,而越来越多的蟾蜍跳到了我身上,疯狂的撕咬,我一边向前爬一边扭转胳膊,拽下咬到肩部以上的蟾蜍,大力的将其捏死甩在一边,至于咬在腿上和身上的,我已经无暇顾及了。
身体越来越沉重,大量的蟾蜍叠加着跳到了我的背上,我挣扎着向前爬行,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感觉整个世界在离我远去,而就在我急急忙忙转过了一个弯以后,也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我便好像灵魂被抽离了身体一样,想要放弃最后无谓的挣扎。而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壁洞到了尽头,我一下子跌进了一片光亮之中。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一阵骚动,接着整个世界就完全的安静了,我又一次光荣的昏了过去。
痛,浑身都在痛,痛得连手指都没办法轻易的动一下。我已经苏醒了,可是没办法睁开眼睛,因为,我现在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浑身上下就像裂开了一样疼痛。耳朵逐渐的能听到自己周围有吵杂的声音,也能感觉到我正被人抬着奔跑,颠簸使得我身上的疼痛感加剧,仿佛有千万根针,在交相的反复的缝合我身上的伤口,而没有打麻药的我,只能咬着牙忍受着这如同跌进低于一般的苦楚。
颠簸终于停止了,我的眼睛也能感到微微的光亮了,我用尽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奋力的睁开了眼皮。脸上的肌肉由于用力过度,扯得脸颊上的伤口,产生剧烈的疼痛,我不由得痛苦的**出声。突然,有人扑过来一把将我紧紧的抱入怀内,使得我浑身上下的伤口,如同被撒了一把盐一样,痛得我兀的瞪大双眼,想要看清到底是那个冒失鬼,害得我差点痛死过去。结果,看到眼前的人,刚刚涌上心头的一把火,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睁大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抱着自己的人,不敢眨眼,生怕在眨眼的一瞬间,他就会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无法相信眼前的是事实,那张粗犷线条的大方脸,此时挂满了泪水,两眼布满血丝,鼻涕已经流过了嘴角。这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自己曾经一度的为他操心担忧,而现在,他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不由得哽咽的呻v吟出声,“胖子。”没错,眼前的人,就是我万分担心的好兄弟,好搭档好伙伴,我最敬爱的钱光荣同志。
胖子听到我喊他,竟然更加用力的搂紧我,痛哭流涕的对我说:“老郑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刚才你跟个血葫芦一样掉到我面前,我差点没把你当成粽子给错杀了。”我被他搂得浑身痛得说不出话来。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你个死胖子,是什么眼神?这也能看错了,要不是我命大,你再手慢点,我现在就已经成了你的刀下亡灵了。
旁边有人拽着胖子,叫他松手,然后蹲在我近前,问我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问我话的人,有着俊逸刚毅的面孔,一双凌厉冷冽的鹰眼,嘴上叼着半根没有点燃的烟卷,高领的毛衣紧紧的箍住了脖子。看着面前的人,我十分虚弱的对他说:“烟男小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