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除了守株待兔,好像也没其他办法。
西瓜挂在车把上,担心会摔碎,谢半悔拿下来,放在门边的角落里,省得被来往的高档车给碾碎了。
等了二十分钟,谢半悔没守到戴瀚漠,见到了戴瀚漠的妈妈,莫红叶。
戴瀚漠的父母偶尔会去学校接送儿子,在那次全市竞赛中,谢半悔见过戴瀚漠的父母,所以她认识,同样认得戴家的车牌号。
黑色的车,好几个圈,只是戴家的其中一辆车。
“阿姨。”谢半悔站在小区出入口处,车停在升降杆那里,她快跑几步,追着车往里走。
保安在后面拦,“你别进去,你还没说去哪一户。”
谢半悔指着前面行驶着的小轿车,“我找这辆车的那一户,她家的儿子叫戴瀚漠,我们是同学,我是来找她儿子的。”
保安拽着谢半悔的手臂,把他往门外扯,“那是天莫公司的戴总家,你站门外等着,我给你打电话问问。”
谢半悔重新站回小区门外。
保安防备地盯着她看,眼神狐疑,“一个男孩子,说是您儿子的同学,对的……好的……我知道了……”
好像她多么不配和戴家联系在一起。
挂了电话,保安刷卡开了门,他做了请进的手势,语气客气很多,“你顺着路往里面走,第二栋别墅就是戴家,戴太太说她会在那里等着你。”
“谢谢。”谢半辉把西瓜重新挂在自行车车把上,她推着自行车,往里面走。
高档小区之所以价格高,不只是地理位置极佳、周边配套完善,更是小区自身的绿化率、容积率等各方面出色集合的结果。
戴瀚漠家所在的这个小区,绿化率大概在百分之六七十,有高树有低丛、有花圃有绿叶,人车分流,在小区内地面上,看不到车辆。不像谢半悔家住的那个小区,稀少的停车位,业主又随便停车,能把行车道占去一半。
绕过正中央的水系,往右拐、偏南,有一片别墅区,数量不多,大概二十幢。
谢半悔对楼建筑不感兴趣,平时没注意过,可今天她格外留意了。无师自通地竟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戴家的别墅洋房会在偏南的位置,而这个小区的高层住宅却是在北。大概是因为洋房楼层较低,在向南的方位,不会遮挡住位置在北的高层建筑。
坐北朝南,这是北方建筑群里,很常见的一个规律。
如果他能自由选择大学专业,他应该会学建筑类别。
过了几分钟,谢半悔见到了戴瀚漠的妈妈,莫红叶。
莫红叶身着一字领的连衣裙,头发精致地挽在脑后,她站在自家楼下,礼貌地问谢半悔,“瀚漠不在家,你要进去坐坐吗?”
戴家是三层的小楼,一层带院,院里种着缤纷的花种,一座自建的凉亭,清新雅致,窗帘是拉开的,靠近窗户是摆放着一架钢琴。
谢半悔想,戴家一家三口的日常大概是,莫红叶夫妇在亭子里品茶闲聊,多才多艺的戴瀚漠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练琴。
有钱人的生活,平平淡淡。
“不用了。”谢半悔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子,这个西瓜太重,勒得她手指头要断掉一样,“我是戴瀚漠的同学,我有些话想和他说一下,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说不准,他去找朋友了。”莫红叶礼貌又客气,“要不你进家里等吧。”
“不用了,我再给他打电话吧。”谢半悔把手里提着的西瓜递过去,可莫红叶双手叠着放在身前,手指上戴了好几个戒指,保养得不见褶皱的高贵的手,没有伸出来接。
是啊,戴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会在乎一个西瓜。
莫红叶精贵的手,怎么可能承受得住一整个大西瓜的重量。
谢半悔送出去的手,尴尬地收回来,她解释,“很抱歉,我是路过想要找他问点事情,没有带礼物来。”
莫红叶微笑着摇头,又问她,“你是瀚漠的同学,应该知道你们班里,有个同学叫谢半辉吧。”
“认识,但是不熟。”谢半悔觉得沉甸甸的西瓜,真的要把她手指头勒断了,已经乌青没有血色。
莫红叶仍旧是那副带着点骄傲自豪的语气,“有几次他比瀚漠考得成绩还好,不知道高考考得怎么样?”
“不清楚。”
夏天,本就多雨,雷阵雨更是常见。
谢半悔有幸遇到了一次,明明前一秒钟还是夏日炎炎的大太阳,下一秒钟却是倾盆大雨,她的自行车被风雨掀翻扰乱,骑得歪歪扭扭。不敌强风摔了一跤,她人磕在了马路上,滑出去五六米,西瓜摔得七零八落。
两个膝盖均破皮,血顺着腿往下流。
谢半悔推着自行车,淋得湿透走回家,狼狈不堪。
出租屋已经退掉,谢半悔和姚梦兰准备三天后乘车去南滨市。
她们要把出租屋的物品搬过来,这三天,临时住在外婆的老房子里。
大门,晃晃悠悠的,要掉下来。
院子里的花盆,碎成渣。
姚梦兰撑着伞,在院子里清理瓷片,弓着腰,直接用手去捡地上的碎片。
谢半悔想到了戴瀚漠他妈妈莫红叶的手,干净、皮肤细腻。
不像姚梦兰的手,粗糙,到了冬天会干裂,不用手霜的话,会冻出血口子。
可姚梦兰和莫红叶,她们是同龄人。
“他又来了?”戴瀚漠把自行车靠着在门框上,她走进来。
不用猜测,制造这一地狼藉的,只会是谢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