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老板映身子挡在我前面,我刚要抬腿就被拦了下来,眼瞅着朱大昌顺着人流往前走,这三两下的工夫,已经跑了老远,我心里一急,皱了三分眉头,“老板,您这...您这是啥意思,难道...难道你也嫌我多管闲事了!”
“不不不..兄弟误会,兄弟您误会了!”郑老板赶紧着摆手解释,“看您说的,我哪能怪罪您,我..我还得多谢您出手救人呢!”
“这买卖铺子最忌见血人命,您这一出手...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郑老板一拱手,“小兄弟,在下郑开宾,如若兄弟不嫌弃,不如...到咱这猪肉铺子歇歇脚,我这....”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而已,您别放在心上了,况且..我也总不能眼看着出了人命!”我赶紧摆手婉拒了,“郑老板,您这盛情我心领了,小弟还有事儿,这就不打扰了,您忙着着,咱们回见了!”
一边说着,我伸脖子一望,人影重重的人群里,影影绰绰的那身肥肉已经走出去了老远,我这本打算闪身子走人的,可这郑开宾倒是客气的很,“兄弟,别急..先别急,没时间去店里...那...那我亲手给你弄几斤好肉,一点谢意..兄弟你可一定得收着,你跟我去,耽误不了你几分钟,别走...千万不能走!”
听他这一说,我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就一外来游客,也没有下锅的灶,郑老板..您别客气了,我这真有急事,这不叨扰了,有时间...有时间了,我再过来看望郑老板,再会...再会!”
我一挥手拔腿就朝前走,后面郑开宾一脸热情招呼了我几句,我说了几句客套话,没敢回头,赶紧闪身子走人了!
朝前小跑了一段,这猪肉铺子一道儿,越往里面人越多,人影重重,隐约望着一身肥肉膘子在人群里晃了几下,我赶紧着穿着人群跑了过去,伸手打了个招呼,那胖子一扭头,“啊..你是谁啊,你叫我...有事儿!”
这瞪眼一瞅,我可是闹尴尬了,错了...这,这居然认错了人!
“哎呦..抱歉抱歉,兄弟,我眼拙..认错人了!”我赶紧摆手点头的道歉,“兄弟..没事没事,您忙着,忙着....”
胖子嘀咕了句有病,挺着肥肚子又朝前走,也就这时候...擦肩而过,又一个大胖子扭着大屁股朝那边走了去,瞅着这一个个背影,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说来...还真没损了这猪肉铺子一条街的名声,这肚量...这身板,几秒钟的工夫..我都遇见仨了!
我扭身子叹了口气,朱大昌算是没影了,不过转念头一想郑开宾,这事儿...过去了,我才恍然发觉几分不对劲儿,刚才那老小子一股子热情,猫腻不小...怕为了给这朱大昌脱身走人的机会吧!
朝前走了几步,我一抬头,头顶儿一块儿幌子映的晃眼,朱家铺子...这不知不觉,就到了朱家铺子,不过一瞅那门脸,肉铺子店门紧闭,我一愣神儿,心里可就别扭了,这朱家铺子...居然关门了,看这意思...应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
我叹了口气儿,这一道走过来,凑了场热闹,看了场戏,本来的一点儿线索,还眼看着给断了,至于那郑开宾,就凭他刚才那点儿猫腻伎俩儿,不用说...也问不出啥来!
我这四下一溜达,酒馆饭店里凑合了顿饭,这随后还打听了几句那朱家铺子的事儿,一说那朱家铺子问啥关了门,那酒馆的老板伙计一个个叹气,“哎,听说...好像是朱三爷得了啥病吧,这不...前些日子刚把朱家铺子营生交了他儿子,开张没几天就关了门,这一连都关了十几天了,看样子...朱三爷应该是病的不轻,他儿子..那朱大昌挺孝顺的,应该是关了铺子,回去照顾老爹去了吧!”
“这山里头没了老虎,一群毛猴子就想着称大王了,这朱三爷一病倒,朱家铺子一停当,几个外地崽子就开始闹腾了!”
“哼...也就是朱三爷年纪大了,这身子不如从前了,这一病倒了...哎,要不然...就凭朱三爷那两把架势,那几个外地崽子还能扎刺,早就捋平他们了!”酒馆老板沉着嗓子跟我念叨了两句。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听他们这意思...朱三爷在这地界里,名气能耐...可算是够响亮的,这为人应该不错,这地界也算是好名声。
听着店家伙计一叨念,我心里也算有了谱,病倒了...这朱三爷病倒,怪不得这猪肉铺子一条街开始不消停了,原来...是这棵撑大梁的顶梁柱...歪了!
我随口问了句朱三爷的住处,说想要去探望一眼,店家伙计一听,都摇脑袋,说这以前,朱三爷就住了这朱家铺子里,都几十年了,也没听说有啥别的住处,可眼下...朱家铺子一关门,平时也就朱大昌露露脸,朱三爷也不知道在哪休养去了!
听着店家一顿念叨,我心里可就泛起了折腾,说这人病倒了,肉铺子关了也就算了,现在...连人都没了影,这事儿...我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似的了。
这一顿饭吃了老久,该打听的也算打听了不少,其实很多事儿我心里明白...这传到外面...人尽皆知的消息,早就不知道经了多少人手,能传到外面的...恐怕也没几成真的了!
酒足饭饱,我泱泱的出了酒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酒馆里。我的问的有点儿多了,这刚一出门,我就感觉像是有人盯上了我,感觉...很模糊,但一股锋芒在背的劲头,却一直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