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心头此时也是非常的震惊,何真人带给他的感觉是一个高人,可是像何真人这样的高人,其实非常好理解,他布符招魂插小旗,桃木剑铜钱剑治鬼,这些说不上颠覆,因为在民间的传说中,道士本来就是这样的。
这种感觉非常难以表达,也就是说,何真人就是一个有真本事的道士,少见,但是有,他捉鬼的办法也很本分,跟传说中的一样,可是这个黄老,给爷爷了一种颠覆感。
何真人看不出端倪的地方他能找到九口棺材,他等在一个雨水坑里,用死人肉钓出一条金黄色的大鲤鱼。这种手段就连在传说中都没有听说过,只存在于神话中——姜子牙空钩钓鱼,可是他起码是在河里钓鱼。
爷爷此时心里跟大家有同样的疑问,这条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它真的只是一条鱼而已?!
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鱼被人用麻袋装了起来,闲人都不敢去碰那条鱼,装鱼也是那些马仔做的,黄老似乎非常的累,钓鱼三天不吃不喝不动,别说这么大年纪了,就是年轻小伙儿也绝对受不了。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大家还要继续等,他钓鱼的时候大家要等,钓完鱼了大家也要等,因为他要休息,这个黄老也是一个怪人,这一睡,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大家看在他这个人的确是非常厉害的份儿上,才算是耐着性子等了一天一夜。
等到黄老打了一个哈欠醒来,他又在雪地上打了一通太极拳,这才恢复了精神,大家以为他还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动作呢,谁知道他直接摆手道:“除了那个已经变黑的宫女拖出来之外,其他的,都盖上盖子,那个水坑水也别抽了,怎么挖开的怎么填上,以后公主坟谁再来动,出了啥事儿我都不管了。”
这一次,三里屯儿的男人倒没有丢脸,盖棺材板的活是大家干的,可是拖出那个尸体,还是没人敢去,不吓人也恶心人啊不是?这两天下来,黑色的干皮之下的尸体有点湿润,看起来是格外的恶心了,特别是这么丑的尸体,身上还穿着清宫的服饰。服饰没坏,正是它没坏,这才有鲜明的对比。
所以拖尸体这个活儿,还是马仔们进行,只见这些马仔们拖尸体也非常有讲究,根本就没用手去摸一下尸体,而是用两根绳子打了结,一个套在尸体的脖子上,另外一个套在脚上,动作非常娴熟,一看就是盗墓的老手,接着一用力,尸体就算被抬了出来。
尸体抬出来以后,尸体下面的黄色棉被看起来还很新,而上面还有一张木质的铭牌,黄老跳进棺材里拿出了铭牌道:“师弟,掘人祖坟的事儿我擅长,接下来的事儿我不如你,就靠你了。”
何真人点了点头,拿着那个铭牌就走了,爷爷都没来得及问他去干嘛,只是看方向的话,是锁头村儿的方向,何真人走之后这个黄老头没再继续发号施令,而是站在公主坟一个较高的地方愣愣出神,似乎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对我爷爷招了招手道:“那些人的议论我也听到了,锁头村儿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不在乎,只是郭更臣,我真的感觉你这个人非常的有意思。”
爷爷不知道黄老为什么这么说,挠头木讷道:“您说笑了,我就是一个泥腿子,能有啥意思?”
“我也不知道,这是感觉,感觉你胆子很大,出奇的大,可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我却找不出来,我师傅什么本事我知道,得了他真传的我师弟什么斤两我也清楚,我非常好奇,李大胆家的三个鬼,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我师弟这么狼狈。”黄老头说道。
“何真人说他们惨死,又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死法,被妖索命,不归阴司管,成了无主孤魂,所以才怨气滔天。您知道的,您问的这些东西,我都不是很懂。”爷爷道。
黄老头看了爷爷一眼,若有所思的道:“可能吧,很久没来三里屯儿,这边儿还是这么热闹。”
“是该多回来看看才是。”爷爷随便接了一句,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然后就沉默了,沉默了好大一会儿,黄老才再次说道:“我听我师弟说了李家三鬼的事儿,蹊跷的地方不少,不说这个,这李国忠的口气也真大,竟然敢要三里屯的正主去给他弟弟配阴婚。可能是他感受到了这里的滔天气运,想要占为己有,所以才想要借我师弟的手来占了这点龙气,真是好大的口气。”
“我知道你很好奇那个鲤鱼是什么,鲤鱼跃龙门,金黄鲤鱼本身就有贵气,离龙门只有一线之隔,可是这一线之隔就是天差地别,他们想要占这里的气运,也是想的太多了!这条金色鲤鱼,就是气运所化,一条金鲤,一个宫女,给他弟弟当媳妇儿也算够了,回去告诉他们,要么接下,不愿意也得愿意,真当自己是恶鬼就无敌天下了?这世上可不是就我师弟一个道士,也不止无上观一个道观。”黄老道。
爷爷这才知道,黄老这三天三夜的垂钓,挖出那个宫女,就是为了帮自己完成对李国忠的承诺,心里也是非常的感激,虽然他听不懂黄老的话,但是起码他自己也感觉,李国峰那熊样想当驸马的确是想多了,一个宫女还有这么厉害一个锦鲤,真的是不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