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急诊的大夫推着严王出来了,严王嘴角有些紫青的颜色,手上打着点滴,手上包扎着纱布,但是手上依旧砸着皮管子,手指上都是发黑的颜色。
大夫看着我们皱着眉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护病人的,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们,时间太长了,这只手恐怕是要废了。”
“然后呢?”我问。
大夫笑了一下:“你们到底是不是病人的家属?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家属。”
我耸了耸肩膀:“相信你看到的,这样态度的肯定不是家属了。”
“能不能让家属来?”大夫问,“你看他这个样子,我刚才抽取了血去做了分析,这应该是属于蛇毒吧,这位病人是让赤练蛇咬伤了吗?”
我有些惊讶:“你倒是挺厉害的,的确是赤练蛇,至于他的家人,他的家人是我爸爸。”
“那你们俩是姐弟?”医生问。
我摇头:“他的家人是我爸爸。”
医生尴尬的点头:“我明白了,那么他这只手要废掉了,不用截肢,只是长时间被毒液侵蚀,已经没有活动力了,而且要是想保住这整个手臂,这只皮管子绝对不能摘下来,长时间下去的结果就是失去知觉。”
医生说的很明白,我看着严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狠狠的攥紧了另一只手:“没关系,是输完液就可以走了吗?”
医生点头:“对,没错,输完液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将皮管子摘下去了,但是不会有任何感觉了,真是的不是我说你们,就算不是……哎,有多大的恩怨,这蛇毒耽误了一个多小时了吧?”
我点头,医生又说:“还有我只是猜测,从科学上检测只能初步的检测出是蛇毒,但是之前接受过被赤练蛇咬伤的病人,一样的症状。”
方白和医生寒暄了几句,医生才离开,嘱咐我们输完液叫护士。
“严王,你恨我吗?”我问。
严王一直低垂着头,紫黑色的手包着白色的纱布:“一开始不恨,但是当医生给我放血的时候我是恨的,因为我一点知觉都没有,哪怕是麻呢,我当时就知道这只手废了。我告诉我自己要报复你,但是曾瑶,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我竟然恨不起来你。”
“不是阿瑶给你下了药,是因为你还有良知,我知道你相信曾天烨,但是你要知道,对于阿瑶来说,曾天烨应该是最亲近的人,阿瑶的舅舅是不是坏人你自己体会,曾天烨对阿瑶怎么样,你自己体会,那个老人到底被你放到了哪里?”方白抱着手,第一次和严王这么说乎啊,语气里是严肃和不耐烦。
严王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也不回答方白的问题,方白还想开口,却被我拽住了,我摇了摇头,示意方白别说话,心里却有些闷闷的。
等了俩个小时左右,才拔了针,方白开车回了南阴村,院子里黛娜来回飘荡着,将院子的温度弄得很低,随后我们进了客厅,严王拔了皮管子,使劲儿甩了几下手,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完颜和璐姐好奇的飘了过来,两个大汉鼾声震天,已经睡着了。
我和方白不管他,直接回了屋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要睡觉,璐姐和完颜看着我们问怎么了,我没有细说,只是说严王的手废了。
“废了啊,哎,可惜了,不过阿瑶,你不会后悔了吧?”璐姐是了解我的。
我摇头:“别乱想了,就算不了他的命,也要付出点代价的,璐姐以后的路会很艰难,不要妇人之仁,其实今天不杀了严王,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
完颜神色平静:“改天再给我买几条毒蛇。”
我点头,然后就看到两只鬼飘了出去,方白翻了个身子将我抱住:“有了完颜就不用担心璐姐捣乱了,明天你去曾家,我去找疯子,说说黛娜的事情。”
“你说了他会信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