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过气天团 猎人瞳 2639 字 24天前

koty听完哈哈大笑,被祝涟真狠狠地剜了一眼,又不敢乐了。

“连唱两首倒没什么,我们最近磨合得还不错。”谈情适时地加入话题,他看向祝涟真说,“只是可惜了这些元素,去掉哪个都不完整。”

裴俏:“所以你们别太期待直播效果了,认真表演完整就行,咱们这个月宣传也是以甜筒网的版本为主。”

说完,她注视祝涟真刚吹干半边的头发,米白色打底,表面混合一层充满金属光泽的浅珍珠红,灯光下泛出格外梦幻的质感,但不会夸张到喧宾夺主。

“挺适合你啊,糖纸一样,怪有青春活力的。”裴俏打量着他,“好好保养,多拍照片,等节目一播就先拿你这个发型当新搜索词条。”

其他成员更换发色不频繁,毕竟每人形象都有定位,谈情这次就是漆黑如墨,最衬他气质;付榕则染了浅灰,一侧编了脏辫束起来,是之前没有尝试过的风格;纪云庭只加深了棕色,额前刘海撩到后面;koty发色没变,微微烫了卷。

弄完头发,他们赶赴《音乐都市》的录制地点。这档节目是内地打歌舞台的后起之秀,虽然有场地小的缺点,但音响设备、灯光道具全都是最好的质量,摄像团队也经验丰富。

录制现场没有观众,这也是它的局限性之一。不过这可以让acemon有效地热身,若太快登台和粉丝互动会紧张。

工作人员布完景,大家跟着导播彩排了两遍,然后直接开始拍摄。等工作结束,他们才暂时放松心情去吃饭。

“上热搜了。”纪云庭不咸不淡地说。其他人顾着吃菜没什么反应,祝涟真打开看关键词,是“acemon新歌片段疑似泄露”。

“泄露”两字很容易引起人们的窥探欲,而“疑似”的前提又有充分反转空间——如此精准的搜索信息,显然是公司的宣传手段。点进页面也被不少营销号占据,文案很相似,还全都发了一段十几秒的音频。

祝涟真马上识别出来,截取的是旧版主歌部分。

尽管这是被舍弃的版本,但他还是好奇人们的评价。

热评一:“不是黑,acemon的很多歌我都听过,这首感觉上很普通(针对他们过往作品,没任何新意)。沉淀两年就拿出这种音乐来,我看他们确实已经心不在此了吧。”

热评二:“光听几秒钟就能脑补出几分钟的全貌,流水线作业似的。”

热评三:“这旋律拿到刚出道很时髦,现在听着很过气。别再叫天团了,没有哪个天团每首歌都一种风格谢谢。”

……

后面有不少粉丝控评的漂亮模板,但前排的批评更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大量认同,而且评论内很少有粉丝争论,大部分都是欲扬先抑式的挽尊。

他翻了几下,手机忽然被人抽走了。谈情轻声说:“一天没吃饭了,好好休息吧。”

祝涟真没看他,默默拾起筷子。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宿舍?”纪云庭问,“新房我还没去过,听说比以前那栋大了几倍。”

每次回归前公司都要为他们拍摄纪录片,除了练舞室全程摆了摄像机,打歌期间也要求他们住在一起,跑通告方便。

谈情说:“我暂时先不搬了,我妹妹最近来我家,没人照顾她。”

koty双眼刚要冒光,谈情笑着补充:“她还没成年。”

koty那点肮脏的小火苗立刻熄灭了,客气道:“keith,你妹妹长大一定非常漂亮。”

“还好。”谈情不以为意地低头,看见手机屏幕正好显示谈笑的新短信:“哥,就让我住你家呗qaq,我绝不打扰你,也不乱动你东西。”

“我已经给你找好酒店了。”谈情快速回复完,收起手机,继续若无其事地跟大家吃东西。

此时此刻的谈笑垂头丧气地趴在课桌上,老师讲课内容一点都没听进去。她经常想念哥哥做的饭菜,可惜最近谈情很忙,根本没空招待她。

不过没关系,她这次来容港的目的是为了去节目现场看acemon回归表演,攒了很久的零花钱都拿去交易名额了,顺便联络上了一位应援站的站长,对方愿意给她科普追星相关知识。

至于“谈情妹妹”这个身份,她从来没跟任何人透露过,恐怕连父亲都不知道她已经跟同父异母的哥哥私下认识好几年了。俩人相貌也不是一种类型,谈情偏深邃英气,而谈笑更阳光清纯,除非特别细致观察五官,才能发觉他们有血缘关系。

“我不给你举灯牌啦!”谈笑假意赌气再次给他发短信。

对方回复迅速:“好好听课。”

三月,空气微凉。

谈情掐灭最后一根烟,走进书房。

拉开滑动式书柜,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几十平米完全封闭的工作间。家里书房早就被改造成两个空间,靠书柜隔开,里侧的暗室照不进任何自然光,适合拍摄定格动画。

谈情坐在桌前,一帧一帧检查电脑里的视频素材,发现有几组光源偏移。这种瑕疵处理起来还算简单,他干脆拿出新的彩纸,画线稿,剪出轮廓,叠成和视频里一模一样的造型,然后花点时间补拍。

每拍一张都要小心翼翼地挪动道具,谈情从小就擅长这种耐心工作,不仅不会枯燥,反而容易沉迷其中。

当经纪人打来电话时,谈情已经给作品找好了配乐,他暂停播放,专心回答裴俏:“这两天有点着凉感冒,等好了就搬过去。”

说完,他自然地吸了吸鼻子。

“那你注意休息,再不来你镜头都没了。”裴俏催道。她差点怀疑谈情不愿意搬去宿舍的原因是偷着交了女朋友,但转而一想,谈情已经是她见过最高度自律的年轻艺人,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

“还有一件事,这个月是祝涟真生日,你记得吗?”裴俏提醒他,“我挺想让你们给他弄个惊喜什么的,但估计你们懒得整,他也肯定觉得羞耻,所以干脆老规矩吧,观众也最爱看你们做隐藏摄像机。”

谈情手指轻松地转动着一把裁纸刀,“我记得他生日那天是直播?”

“对,你查过了啊。”

“嗯。”

裴俏有点欣慰。

她亲手带出来的团体,亲眼看他们从未成年慢慢长大,在他们的演唱会上,她内心也曾有过无数次触动。然而现实却是他们内部关系疏离,常常连虚假营业都不愿意,幸好还有这对红极一时的“情真意切”cp,台上台下的关系都和谐得令她省心。

裴俏说:“车不顺路,明天就不绕远接你了,彩排可别迟到。”

“好。”谈情漫不经心地应和,拇指反复推动美工刀的调节器,锋利的刀片在眼前上下起伏。

关掉电话,封闭的空间恢复寂静。谈情关了桌上的照明灯,唯有电脑剩下点亮度,将他眼镜片映出淡蓝色光芒。他保持原坐姿不动,单手慢慢按键盘,在剪辑软件里打出一行字。

姑且就算作他个人给对方的“生日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