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你给我回来!”

“娘,娘——”张锁疼的“哇哇”直叫,“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张婆子伸出手指,在张锁脑门上用力点了几下,“你是猪脑子吗!你看着那小娘子长得好,主子就看不到吗?这会儿倒是落势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能起来?敢动主子的东西,你有几条命也不够霍霍!”

张婆子这么一说,精、虫上脑的张锁终于找回了些理智,却明显还有些不甘心:

“娘不是说,咱们这庄子鸟不拉屎的,主子说不定早把咱们给忘了……”

“说你是猪就是猪!忘了还能把人送到这里来?”

这么说着却也有些讪讪然。

他们这个农庄是在深山里,主要是帮主子照管山上种的果子。之前主子没有从宫里挪出来时,自然也没办法过去孝敬。得的果子什么的,张家除了吃之外,就给拿到山下买了,日常生活虽然不算十分富裕,可加上领的月钱,倒还算滋润。

时间久了,张婆子就有些膨胀了,把自己看成了庄子的主人……

“那不是郑管事也说,这丫头是个不消停的,让您好好管教的吗……”张锁还有些不服气,“这女人啊,娘您是不知道,再烈性的,弄几回……保管叫她干啥就干啥……”

这话一出,吓得张婆子一哆嗦,脸色儿都变了:

“主子的女人你也敢想,你不想活,还想带累的老子娘跟你一块儿死吗!”

“那不是主子不要了吗!”

“郑管事只说让娘好好管教,让她驯服些,可没说主子不要了!你看她那张狐媚子的脸,女人瞧着都稀罕!这会儿一时犯了错,被扔出来,谁知道什么时候主子又要让她回去?你没看她那包裹里,竟然还有些金银细软,不是心里还有她,会给她这么金贵的东西?”

“……我这会儿怎么给她苦头吃,有主子的吩咐在前,怎么都少不了一个‘忠’字,就是这丫头回去,也不敢说我半个不好!”

“可你要是把主子的女人给睡了,信不信主子能让人把你老子娘和你一刀一刀给活剐了?”

张锁被张婆子的话吓得一哆嗦,缩了缩脑袋,虽然不甘心,却也明白,张婆子说的有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这会儿不动她成了吧?可一样,娘,要是过个半年三五个月的,主子还想不起她,肯定就是把她给忘了,那时候,您可不能再拦着我了……”

“成,到时候,娘遂了你的心意就是……只要你婆娘愿意,就是收到房里当妾也成……”

“还有,我跟你说啊,那个小贱蹄子住的院子,听你爹说,那个院子里死过人,还不止一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娘您别说了……”张锁就有些发毛,“您不是说家里这段时间闹黄鼠狼吗,我提完水就去支上夹子……”

“你赶紧去。”听张锁说要去办正事,张婆子也不再啰嗦——

这几天家里闹黄鼠狼,每隔一日,总要被拉走两三只,找到后都是,除了一堆鸡毛,被吃的什么都不剩了。把个张婆子给气的,一下买了好几个打黄鼠狼的夹子,倒好,一只都没抓到过。

……

叶庭芳自然不知道,那对儿母子竟然在房间里嘀咕这些。

还有这具身体,之前真是丫鬟,而不是千金大小姐?走这么几步路罢了,就开始气喘吁吁。

好容易穿过一条荆棘丛生的小路,到了一个破败的院子前。

和前面那些低矮的房子相比,院子里的茅草房更显简陋,推开来,一股霉气铺面而来,也就靠墙那里地上的扔了几块儿木板,木板上垫着些干草,明显就是床了。至于其他地方,却是被大大小小乱糟糟的柴禾和杂物给占满了,简直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叶庭芳是个爱干净的,即便身体太弱,恨不得直接躺下去睡他个天昏地暗,可看到屋子里的情景,却是浑身不得劲。好在茅草房虽然破,可好好规整一下,还是能留下一半的空间。

叶庭芳略略喘息了一下,把裙子下摆撩起来掖好,又找了块布,把头裹起来,就开始规划房间。

没用的废旧东西扔到外面,柴禾一根根码好,抱到靠西的墙边摆放整齐……

这些活看起来不重,奈何这具身体却吃不消。叶庭芳只得干会儿,歇会儿,蚂蚁搬家似的一趟趟来回穿梭。

眼瞧着就剩角落里一堆枝枝叶叶的东西了,叶庭芳刚要上前,视线突然一滞——

枯枝败叶的下边,散落着些鸡毛,鸡毛的下面,怎么好像还有一只脚?

看脚上的鞋子尺码并不算小,分明是成年男子的脚。

第2章 大魔王

叶庭芳只觉整个人都僵了。慢慢往后退,摸到刚才特意拣出的一根拿着揍人很趁手的棍子,紧紧抓在手心里。

可等了会儿,那只脚却是一动不动,连带的那堆枝叶也是一点儿起伏都没有。

叶庭芳头皮都有些麻了——难不成,这下面,其实是个死人?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一觉醒来,被丢到古代也就算了,还一来,就是个被主子扔到深山里受罚的丫鬟,被个色狼给盯上、住小破屋、受冷风吹,也忍了,倒好,还给弄了个死人出来。

好一会儿才做好心理建设,叶庭芳抖抖索索上前,用棍子在那只鞋上小心捅了捅,没动静。力气加大些,再捅了捅,依旧没动静。

叶庭芳确信,这是真的死了。

这该死的古代。人死在这里也不知多久了,都没人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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