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珞心中羞涩难忍,却抵不过景昀的力气,浑身绵软地趴在池边,末了她也破罐子破摔了:是啊,他们是夫妻呢,偶尔为之的情趣又有什么打紧……
这可苦了景昀了,他忍了这么几个月,正是热血贲涨的时刻,身上的酒意在温泉的蒸腾下本就愈来愈浓,而此时美人无暇,滑如凝脂的肌肤被温泉浸润得愈加滑腻,那如墨的长发披散在如玉的颈肩肩头,几缕被打湿的凌乱地贴在宁珞的脸颊,更增添了几分魅惑。
真是自作自受。
他定了定神,强忍着小腹中上涌的热意,将宁珞的后背擦拭了个干净,又匆匆将自己打理了一下,这才用白纱将宁珞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将她抱在了怀中哄道:“这温泉不能泡太久了,我们回房。”
宁珞不信他了,揪住了他的手臂嘟囔着:“你又要骗我做什么?”
景昀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语声轻柔:“自然是做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温泉旁便是小憩的卧房,宽大的花梨木螺钿大床上一应俱全,景昀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只见她的肌肤已经在温泉的浸泡下白中透着粉色,艳冶之极。
他俯下身来,噙住了那粉嫩的唇瓣,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一路攻城掠地。
宁珞的呼吸几乎都被掠夺,只在景昀松开她时才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她的双眼迷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景昀的后背,喉中低低反复呢喃着:“景大哥……”
“珞儿,叫我元熹……”景昀将自己整个人都覆在了宁珞身上,滚烫的肌肤相贴,让人一阵战栗。
宁珞清晰地感受到了此刻景昀身上的变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珞儿,放轻松些,有我在呢,”景昀轻声哄着,在她的肌肤上印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吻。
睁大了眼睛,宁珞看着身上的这个男人,他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忍得很辛苦,她心中感动,半抬起身子,在他的喉结上亲吻了一下,低声叫道:“元熹……”
脑中“轰”的一声,景昀整个人都被这个吻点燃了,再也无所顾忌,深切而持久的热吻、用力而热切的抚摸,他将自己深深地埋入了宁珞的身体,用最原始的本能,酣畅淋漓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和沉迷。
这一场情/事,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末了景昀才餍足不已,而宁珞浑身无力地靠在他身侧,初尝情/事的她其实并不好受,但景昀很是温柔体贴地引导,到了最后她也有些情动难耐。
景昀一下下轻啄着她的脸庞,滑向了她的脖颈。
宁珞被啄得痒痒的,忍不住笑出声来,想要躲闪,却被景昀扣住了身体。
“这是谁送你的?为什么一直贴身带着?”他略带不满地拿起宁珞挂在脖颈上玉牌问道。
“怎么,你要换成你的吗?”宁珞仰起脸来促狭地看着他,“那你可要去问问清虚道长了。”
“这是清虚道长赠你的?那可太难得了,必定能保佑你一声安康顺遂。”景昀很是意外,将玉牌小心地在她颈间挂好,却不受控制地又盯着莲座上的那抹鲜红看了好一会儿。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玉牌眼熟,难道他是在清虚道长那里见过?
带着这个疑问,他搂着宁珞沉沉入睡。
“珞妹,要不要离开这里?”他哑声问道,双眸执着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那门内悄无声息。
“我受远之之托照顾你,只要你想离开,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能把你带走。”话语中带了几分难以控制的急切,明知道有悖礼教,他却还是脱口而出。
然而,里面却还是让人窒息的沉默。
手足仿佛浸入了寒潭,一寸一寸冰冻到了心脏,那种窒息的感觉是如此真实,让他好像身临其境。
“我明白了,”他后退了一步,“你放心。”
明白什么?放心什么?
脑中似乎有人在厉声质问。
明白你如此深爱那人,就算被他逼至绝境,也不愿从他身旁离开。
既然如此,我会让他从此乖乖呆在你身旁,珞妹,我要斩断他所有臂膀,让他只能臣服在你面前!
脑中凌乱的景象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名白衣女子的背影上。
那素衣广袖飞舞,仿如谪仙人一般,江南小调入耳而来,凄婉而深情。
梨花片片而落,那白衣女子忽然转过身来,那张脸和他想的一模一样,正是方才还和他两情缱绻的宁珞,然而此时她的眼神凄厉,口中却吐出了伤人的利语:“景昀,是你害了我……你为何要害我……枉我一直如此信你……”
景昀惊喘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夜色沉寂,唯有窗棂中透出几丝清浅的月光。
宁珞就躺在他的身旁,抱着他的手臂从他身上垂了下来,落在锦被上;她的眉眼舒展,嘴角含笑,显然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景大哥……”许是这突然的动作惊扰到了她,她呢喃了一声,无意识地朝着景昀蹭了蹭,重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景昀低头看了好一会儿,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
为什么他会做这样的梦?还做得如此真实,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难道珞妹真正喜欢的有可能不是他?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而过,便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景昀啊景昀,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暗骂自己道,“珞儿已经嫁给了你,你若是因为这子虚乌有的梦境便起了疑心,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混账了。”
他躺了下来,小心地替宁珞掖好了被子,重新将她抱入怀中。
颈间有东西滑了下来,正是那块玉牌。景昀盯着瞧了半晌,忽然想起来,新婚那日,他也看着这玉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难道是这玉牌有什么玄机?明日去太清观的时候,不妨去问问清虚道长。
带着这个念头,他重新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长吁了一口气,不用去当花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