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保安大叔、以及来往的下属打个招呼,林晚走到公司门口,只见到几辆乌黑黑的奔驰越野车。这是保镖们的御用车,车牌号她都记得。
左右找不到陆淮。
“你在公司楼下,还是停车场?”
“在你背后。”
男人的声音同时落在手机和现实里,林晚尚未回头,两条长胳膊已经挂到肩膀上,交叉搂住她的脖子。像金毛或是阿拉斯加,那种又高又大又亲近人的品种似的。
林晚转过身,开车的保镖嘿嘿笑,说句‘嫂子好’,便一溜烟逃窜到隔壁车上去。
陆淮又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上车,干脆利落地锁上车门。
两个人窝在一个副驾驶座上,注定狭窄。林晚虚坐在他腿上,暗暗踮着脚尖,承担住自己的大部分重量,才侧头以手背探他的额头,再探自己的温度作对比。
“有点烧,再去打个针?”
“不去。”
车内空调打得足,陆淮穿着最喜欢的卫衣,眼神倦倦的,下半张脸掩盖在黑色的口罩里。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比昨天更严重。
和他硬着来毫无意义,林晚换新招:“那再买点别的药?我陪你去。”
祭出‘陪你去’的杀手锏,陆淮仍然冷酷拒绝:“不去。”
“每天不去不去的,也考虑一下我吧陆先生。”
林晚看不惯他没有血色的脸,双手揉巴揉巴着说:“你这样跑过来,我的良心没法好好运转了,下午怎么认真工作?打针买药你自己选,反正不能拖着。”
“我不允许。”
她的眼眸颜色淡淡的,在阳光下呈现柔和的浅棕色,鲜活而灿烂。丝丝缕缕的碎发在耳边飘荡,泛着光,像猫尾巴那样挠得人心痒痒。
陆淮勾起一缕顽皮的发丝,别在她莹白的耳朵后头。
“那你亲我。”
林晚眨眼:大白天的你说什么胡话?
陆淮拉下口罩,眼珠黑沉而认真,唇色泛着病态的白。
心疼坏了的林晚瞬间投降,捧住他的脸,大大方方亲了一口,特别响亮。旋即活力满满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帮你充电、给你力量面对下午的工作了?”
陆淮动了动手指,“也就百分之十。”
“国产手机还能充电两分钟,用电两小时。我堂堂林总高贵又稀少的kiss,才值百分之十的电量?”
林晚啧啧:“你漏电吧?”
煞有介事的浮夸,想带动他的情绪。但陆淮仍然提不起劲,只说:“再来百分之五十。”
圆眼瞪长眼近半分钟,林晚还是亲了下去。
百分之五十的激烈劲儿当然是百分之十无可比拟的。
陆先生迅速反客为主,拿出病人绝对没有的攻击力和气势,攻城略池毫不含糊。唇齿交缠,暗藏两股相互缱绻情意汇聚,你我就融在一块儿难以分辨。
直把陆太太亲的迷迷糊糊,陆淮才肯放人。这下唇上多了几分潋滟的色彩,他微微眯着眼,仿佛在犹豫要不要再来一下。
“你吃口红了。”
林晚咯咯笑,手指胡乱□□他的下唇。
陆淮轻轻咬住她的指尖,扫了眼车窗边的摆钟,哑声道:“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哦,”
时间过得好快。
林晚挪来挪去地转过身,侧坐着,耳朵趴在他的胸膛上。
扑通。
扑通。
好沉稳好真实的心跳声。
冬天的阳光总是干净而明亮,时间走得那么快,却那么安静。林晚没有午睡习惯的,这时候却感到困意浓浓的,像蜷缩起身体躲在陆先生的怀里安睡。
陆淮的手指又在动作,张扬地钻进半高领的毛衣,徘徊在她冰冰凉凉的锁骨上,最后成功捉住镶嵌着细钻的天鹅吊坠。
这是他新婚第二天送的礼物,他很喜欢细细摩挲。
有没有放定位器什么的?
林晚收到礼物时,狡黠地眨眼: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没有。
陆淮说没有。
那换个有的。
她就这么笑盈盈地把首饰盒推回来,磨蹭好几天才肯收下。没人再追究,这昂贵又小巧的项链里头有没有玄机,但他们心中都有数。
“最近有林笙的消息吗?”
林晚忽然问。
她敏锐,推理能力增进许多。怀疑陆淮这趟突如其来的造访,背后有别的原因。她扒拉着他的卫衣绳子问:“是不是林笙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