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第32章 三十一夫妻情调

第三十一章

谊然不禁默默地磨牙,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恶了,他和陆可琉的传言他不可能不清楚,何况,两个人今晚还见了面,就算她也不想去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可心里介意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怎么也不会主动解释啊!

大概是看到谊然站在原地不动,他微微一转头,继而问她:“怎么了?”

她脑海里正在翻来覆去,神情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身上穿的裙子正是他让助理准备的荷叶边装饰着的小黑裙,此刻完全地贴合她的曲线,领口处的薄纱有细碎的水钻,也更衬托她的肤色,走动时略有一些摇曳而娇媚的神态。

顾廷川心下一动,他走过去几步,刚要低头作势吻她,谁知谊然冷漠地偏过头,就是不让他得逞,她还揉捏眉心,表现出一脸疲惫:“我好累,去洗澡了。”

顾廷川望着她转身走开的背影,拢了拢眉头。

他从另一处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谊然站在卧室门口,怀里抱着被子就更显得身姿娇小,只不过,气势却不容人小觑:“今晚我想一个人在客房睡,我想静静。”

顾廷川照理不懂她的“梗”,只是诧异:“为什么?”

“没为什么。”谊然走出去几步,想了想不对劲,又退回来看着他:“不对,我想一个人睡卧室,你去睡客房。”说着,把手里的被子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关上了门。

顾廷川摸了摸鼻梁,伸手去敲门,结果敲了半天谊然不理他,男人思忖片刻,又想着这么晚还是算了,她想冷静就冷静吧。

在卧室大床上的谊然打算睡一觉缓一缓情绪,结果,还是根本就睡不着的节奏,在床上滚来滚去许久,最后,还是认命地坐起来,看着头顶的吊灯抓狂。

凭什么顾廷川就不能开口追问她为何心情不好……这也不能算是她故意乱发脾气吧,一个正常丈夫就应该关心老婆的情绪啊!

其实,自从为了郭白瑜的事有过谈心,她觉得和这个男人的交流还是得靠主动,并且要敢于找到突破口。

这样想来想去,谊然还是起身走出了卧室,直接推门进了双人客房,摸到一盏台灯的开关打开了灯。

顾廷川早就已经睡下了,呼吸声轻缓均匀,那躺在床上的身体线条英朗而优美,竟然还是有些撩人。

谊然走到他背后,毫不客气地举起两只小拳头,在他背上胡乱拍了几下,说:“起来,起来,别睡了!我不睡你也别想睡!”

顾廷川出生至今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他抬起身子,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慢慢恢复清明的神色,直直地看着她。

能够在大半夜把他从床上喊起来了,估计除了她也是没谁了。

谊然在那半梦半醒间的眼神中微微抖了一下,尽管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成分,但她还是觉得顾导气势威武。

她在他身后的床上坐下来,又见他沉默着,想了半天,还是自己开口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啊?”

顾廷川刚被她从睡梦中喊醒,摇了摇头,嗓子低哑地说:“不知道。”

“你爸不知道!”谊然见他睡得还挺沉,心里更不爽了。

顾廷川好笑地看她:“幸好我爸不知道。”

谊然撇了撇嘴,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反驳才好了。

她提问:“你之前说,与那些女演员都没有什么的,那和陆小姐……也没有什么吗?”

顾廷川总算是听到了正题,他也略显斟酌,轮廓清晰的脸庞笼在橘色的灯光里。

“首先,我不止和女演员没什么,在你之前,和其他女性也都没有你所谓的‘什么’。”他斜视她一眼,一字一顿地补充:“比如在半夜被她们叫醒。”

谊然垂了垂眼眸,听到这里不自然地把眼前的薄被抓到了手里,捏着问:“那照你的意思,她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啦?”

顾廷川揉了揉眉心,细细地想了一下:“谈不上特别,但我必须承认,我确实对她有过好感,不过,时间也已经有些久了。”

他的神态磊落端正,说到与那女生的关系时也没有任何心虚和掩饰,反而让她的感觉更复杂了。

“那是怎样的经过呢?”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喝了一点水润润嗓子,驱散了一些干燥的感觉,这才缓缓地说:“起初我看中她,想培养她成为一位好演员,拍戏过程中产生了一些好感,但是,她心中早就有了贺洋,所以也没能有任何发展的机会。当然了,我认为那时即便给了我机会,也不会有好结果。”

谊然皱了皱眉,现在最直接的想法居然是:我的顾导辣么棒,为什么会没有好结果!

“……为什么?”

“我只是一味地想去给一些别人好东西,但不在乎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略有深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现在也是这样吧?”

谊然点了点头,但又立刻摇了摇头:“我觉得你现在挺细心的,有些时候……觉得被照顾到了,我们都要适应身份的转变,不是吗?”

顾廷川垂眸淡笑,像是对她的安慰有些无奈:“那时候就有人说我不懂如何去爱,我以为我改变一些了,但有些缺点很难改正。”他低头用薄被盖住她有些凉凉的脚,仍然语气平静地说:“我的电影里时常会讨论一些爱情问题,但我本人反而对爱情一窍不通。”

他在《巾帼烟云》里向人展现,舍弃自我换来的爱情是否值得,又在《黑暗河流》里探索,用各种卑劣手段换来的爱情算不算得上真爱。然后,在《归途》里探讨,爱情是否就和“永生”一样,只是虚无的代价。

谊然这才意识到,他对许多事物和感情的看法非常深层和复杂,而她的想法却总是简单直接,她想去爱,想要被爱,想要痛痛快快、轰轰烈烈地走下去。

她低头发现顾廷川体贴地为她遮了脚部,心中不禁一暖。

“我觉得有些东西很复杂,不知怎么去精心完善……它不在我的掌控里,就选择避而远之。”

谊然微微一愣,她想起许久之前,曾有一次在杂志上看到对他的采访,记者问他:您本身对“爱情”是如何看待的?

他说:我觉得爱情就和植物学家看待一颗快要濒临灭绝的植物一样,它被一对对爱人□□和复制,被许多人永远地凝固在时间里,也经人之手传遍所有的心灵庭园,最后,也会随着人类的文明一起消失吧。

当时谊然只有一个想法:这个男人太神了。

“那你……为什么会想要和我结婚呢?”她一直不敢问的这个问题,终于还是在这一刻脱口而出。

顾廷川却是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他淡淡地看向她,笑着说:“因为我想到要和你结婚的时候,这种感觉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谊然被刺中心里柔软的部位,耳根子顿时滚烫滚烫的,一时竟不也知如何回应他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