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就在画最后一笔的时候,岑柏鹤看到无数黑屋化作恶虎模样,张开大嘴就像祁晏扑去。

“急急如律令,定!”低头画符的祁晏仿佛知道身后有东西袭来,画符的手不停,另外一只手却扔出了一张符篆,符篆发出巨大的金色光芒,把恶虎逼退出房顶,与之缠斗起来。

在其他人眼里,就是祁晏扔出一张符纸后,这张符纸便在空中一直飞舞,风再大也没有让它转移方向,更没有让它落地。这种不科学的场面,让刘顺等人吓得躲在角落里,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

“定!”朱红的笔头点在最后一笔时,突然笔下迸发出无数金光,向四面八方飞射而去。那些飞舞的黑雾顿时被驱散得七零八落,慢慢地消失不见。

祁晏画的符纹越来越红,艳丽得犹如鲜血一般。他与岑柏鹤不觉得有什么,而刘顺一行人都已经快跪着看了。他们之前请来的大师,各个怀揣罗盘,说一堆他们也听不懂的话,然后就开始摆供桌,弄祭台,跳来蹦去,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

今天祁大师一出手,他们才知道有没有,虽然他们仍旧看不懂祁大师在做什么,但是明显能感觉到祁大师很厉害啊!想到自己今天早上竟然还跟祁大师讨价还价,刘顺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这样厉害的大师,别说两百多万,就算五百万请来做一场法事,那也不会亏的。

“叮!”

清脆的响声从祁晏手里的铜铃发出,一声比一声悠长,也一声比一声让人肃然,原本狂舞的大风骤停,这一刻天地间安静得可怕。

“今请天地之灵,护此地之安宁,借极贵之人酒樽为祭!”祁晏手里的铜铃一停,就飞速拿过岑柏鹤握着的酒杯,在他画的符纹中心站定,不断的念着口诀,天上的烈日渐渐被乌云遮盖,似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岑柏鹤看到祁晏身上金光大盛,犹如黑暗中的明灯,明亮得刺眼。

嘭!

祁晏反手一扣,那个看起来需要人小心翼翼保护的青铜酒樽竟然嵌入了阵心,整个身体都陷了进去。

嗒……

一滴雨落入杯中,溅开一朵细小的水花。同样溅出来的,还有缕缕浅绿色的生气与淡红的运势。随着落入酒樽里的雨水越来越多,从酒樽里散出的生气与运气也越来越多,他们开始慢慢朝四周蔓延,那那些已经变得稀薄的黑雾挤压得无影无踪。

“好了,”祁晏抹了一把被雨水淋湿的额头,转头笑眯眯的对岑柏鹤道,“你感觉怎么样?”

岑柏鹤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放到祁晏手里,微笑着道:“挺好的。”他说的是“3d效果”,也说的是自己身体状况。在生气从酒樽里涌出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有一缕绿光与金光飞快进入了他的身体。

“那当然的,”祁晏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们可是把整个小区的人的命运扳回了轨道上。”能住进这个小区的人,大多是中产阶级,他们原本的命运有好有坏,但是绝对不会是所有人都晦气缠身,倒霉连连,甚至连寿命都减少了。

他帮这些人祛除不该有的晦气,拯救了他们的命运,那就是天大的功德。

“我们?”岑柏鹤愣了片刻,“我什么都没有……”他终于知道钱钱叫他来是为什么了,不是为了真的让他看热闹,而是为了分功德或者说是生气给他。

“嘘!”祁晏飞快捂住他的嘴,抬头偷偷看了眼天,湿漉漉的头发软趴趴的贴在脑门上,看起来有些可爱,“谁说你没做了,你贡献了头发,还让酒樽沾上了你的紫气,不然我这点龙睛还不容易完成呢。”

捂着自己嘴的这只手,温暖又柔软,岑柏鹤似乎听见了自己响如擂鼓的心跳声。

“啊,”祁晏见岑柏鹤双眼深深凝视着自己,飞快地收回自己的手,笑得一脸尴尬,“我不是故意忘记洗手的,嘿嘿嘿。”

岑柏鹤沉默半晌后道:“没事,雨越来越大了,我们下去吧。”

见岑柏鹤好像是真的不介意自己的无心之失,祁晏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用岑柏鹤给他的帕子边擦脸上的水,边往楼梯间走。原本站在楼梯口的刘顺等人见祁晏过来,忙不迭的让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尤其是刚才还尤带得意之色的刘顺老婆,她此时的表情虔诚无比,看祁晏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半仙。

“祁大师,”刘顺点头哈腰的凑到祁晏面前,“不知道您今天是否有空,不如……”

“没空,”祁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走到下一层楼的电梯口,看也不看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刘顺,“我们银货两讫,刘先生早点把钱打到我账号就好。”

“应该的,应该的。”刘顺给助理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马上安排人转账,不能让这位祁大师有半点不快。

他想跟岑五爷说话,可是看岑五爷低头擦脸,面无表情的高冷模样,他就不敢往对方跟前凑了。

乘坐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祁晏看到岑柏鹤的两个保镖兼司机就守在电梯门外,朝这两人点了点头。

“祁大师,”两位保镖对祁晏早就敬畏无比,打起招呼时,也不免带了点尊敬的味道。不过这一幕落在刘顺等人的眼里,就变得意义非凡起来。

刘顺维持着一张笑脸,把祁晏与岑柏鹤送上了车,直到车开出了停车场,他还一脸不舍的朝停车场出口望着。

“老公,这祁大师该不会是岑五爷的那什么吧,”刘顺老婆表情怪异道,“不然两人关系怎么会这么好?

“你一个女人知道什么,”刘顺低吼了老婆一句,“人家可是大师,你以为岑家那样的大家族,就不用请大师了?”他撇了撇嘴,“前段时间岑家四处请高人的事情,你没听说?”

被刘顺当着其他人的面批评,刘顺老婆面上有些不太高兴,但是很快脸上又挤出温柔的笑意,“老公,我哪能有你见识这么多,岑家这种大家族的消息,我倒是想听,那也没地方打听呀。”她朝刘顺眨了眨眼,“岑家不是有钱有权有地位吗,这样的家庭还需要求什么?”

“当然有求的,”被老婆这么吹捧着,刘顺非常的受用,他轻哼一声,“外面都传岑五爷身体不好,能不能活过三十五都不知道。岑家老爷子那么宠爱这个小儿子,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你说的意思是……”刘顺老婆轻掩红唇,“他们家想请大师改命?”

“谁知道呢,”刘顺嘲讽笑道,“地位再高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享受不了。”说这句话时,他全然忘记自己刚才在岑柏鹤面前点头哈腰的模样。

刘顺老婆扑进他怀里,娇笑道:“对,我看那岑五爷病怏怏的模样,也不像是长寿的人,还不如老公你厉害。”

被老婆哄得心花怒放,刘顺得意的揽住她的肩,往自己的车走去。

“老板,钱已经转到祁大师户头了,”助理跟在他身后,小声问道,“刚才公司的经理打电话过来,说公司出了点问题……”

“你们都回公司去上班,”刘顺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是。”助理看了眼刘顺身边漂亮的老板夫人,与其他几位高层上了另一辆车。

“钱钱。”岑柏鹤看着祁晏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上他放在车里备用的白衬衫,眼神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但是眼角余光仍旧不小心瞥到了他半截露出来的腰。

“怎么了?”祁晏扭头看向他,露出白皙紧致的胸膛。见岑柏鹤一脸不自在的样子,祁晏一边笑一边扣衣扣,“柏鹤,你大学的时候,肯定没有住学校寝室。”

“你怎么知道?”岑柏鹤视线落在祁晏的锁骨上,感觉自己呼吸都快要不自在起来。

“因为你如果住校的话,肯定就看习惯同学躲在寝室里光膀子的模样,”祁晏笑嘻嘻道,“不过像你这样有着良好教养的人,恐怕就在自己家,也不会光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