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一些这个楼主的回帖记录,陆仁怡觉得这个楼主挺有意思的,所以她认真回复了楼主的问题。
233楼:这句“月色真美”有多重含义,第一是单纯的夸月亮,第二是“我爱你”的意思。这种说法来源于国外一位英语老师给学生翻译男女主角在月下散步时说的那句“i love you,他觉得直译为“我爱你”不够好,“今晚的月色真美”更符合当时的意境。所以楼主,你的这个好朋友可能是在跟你告白。另外,友尽是友情的结束,爱情的开始。楼主,祝你幸福,么么哒~
打下这段话,陆仁怡刚点击完发送键,就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梁特助。”
梁峰看了眼这个女同事的电脑页面,把手里的文件交给他:“这份文件交给你。”
“好的。”陆仁怡心里暗暗叫苦,上班摸鱼被老板特助看到了,她升职加薪走上白富美的梦想破灭了,心口好疼。
梁峰倒没有太过在意这些,公司的职员只要能够按时按量完成自己的工作,偶尔偷偷摸一下鱼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情。
“上班时间,尽量少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梁峰说话声音很小,算是给足了陆仁怡的面子,他瞥了一眼电脑桌面,只看到“今晚的月色真美”几个字,忍不住摇了摇头道,“现在年轻人,告个白花样也这么多。”
陆仁怡捧着文件夹偷偷想,你花样不多,怎么知道这句话是用来告白的?
没有想到梁特助也是个闷骚。
车还在堵着,就算祁晏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这会儿也被堵得有些心烦意乱,想起刚才自己在网上发的求助帖,他有些心痒痒。伸手摸了摸手机,他默默念叨道:“玩手机不开车,开车不玩手机,淡定,淡定。”
好不容易开过最堵的路段,祁晏找到一个路边停靠车辆的地方,迫不及待的给手机屏幕锁屏,点进自己发的帖子里。
短短二三十分钟里面,这个帖子里竟然有两三百条回复,他一条条看下去,竟没有几条有用的。
有人说他好哥们想跟他友尽,有人关注点还在他的性别上。
125楼:楼主,你刚才说你的好哥们跟你说月色真美,可是我看你注册资料,你的性别好像为男?
136楼:楼主,你还在犹豫什么,直接把你哥们给扑倒!
祁晏看得出这些人都在调侃,压根没有把他的问题当一回事,他也没有把这些回复放到心上,直到看到233楼这位网友的回复。
原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会有两个意思,岑柏鹤那天晚上跟他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祁晏觉得自己有些苦恼,苦恼的不是岑柏鹤对他的心意是真还是假,而是他自身问题。
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是逆流而行,尤其是给人算命。街头上那些算命先生基本上都是残疾人或是装作残疾人,就是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做这一行的人都会受到天谴,不是天残便是地缺。所以很多算命先生不是天生残疾,便是后天残疾,再不然就是子嗣不丰,甚至很多终身不婚,就是怕自身得到的天谴会影响到身边最亲近的人。
“滴滴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人是林硕,祁晏刚按下接听键,他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钱钱!我姐醒过来了!她醒过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祁晏笑了笑,“注意照顾好你姐姐,我明天再来探望令姐。”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说我姐很快就要醒来,也许她还不能真快就醒了,你真是神算!钱钱,我爱死你了!”林硕在那边兴奋得不知天南地北,胡说八道一通后,就挂了电话。
祁晏听着传出嘟嘟嘟声的手机,叹了口气:“傻小子,你姐姐能这么快醒,是因为她几天前就醒了。”
他不知道林霞有多爱她的丈夫,但是她宁可硬生生躺在床上好几天都不睁开眼睛,也要等舆论把她丈夫逼得毫无退路的那一天才睁开眼,就知道她有多恨这个男人。
爱情花盛开之时,就是月明星璀璨,当爱情没了,就只能剩下一地鸡毛,恨意如海。
“姐,你没事太好了。”林硕与他的爸妈围在病床边,三人眼中都带着激动又欣喜的泪光,“医生说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有什么想办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对不起,”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林霞声音有些沙哑,就连舌头都有些僵硬,“对不起。”
对不起,我因为恨那个男人,听到你们哭泣的声音也强忍着没有睁开眼睛;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发现陈家扬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后,她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如此深爱的男人,她自以为深情忠贞的男人,竟然背着她跟学校的女生在一起,这让她情何以堪,如何接受?
有传言说,午夜后穿着红裙自杀,将会化作无比厉害的厉鬼。所以那天晚上,她站在阳台上时,是真的不想活了。
可是小偷、保安还有其他几位邻居的突然闯入,突然让她意识过来,如果世界上没有鬼,那么她就白死了,还会给小区那些淳朴憨厚的保安带来麻烦。
她如果就这么死了,她的房子,她的存款,她的车子都会成为陈家扬和那个小三的,她岂不是死不瞑目。
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有可能死不了,却又能让陈家扬陷入绝路的“自杀方法”。
现在她所计划的一切都实现了,陈家扬也失去了他最看重的前途与脸面。
“妈,”她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我要跟陈家扬离婚。”
他毁了她的爱情,她的家庭,她美好的未来设想,那么她就让他失去他的未来。
以此来祭奠她未能白头到老的爱情,是否公平已经不重要了。
祁晏回到岑家的时候,岑柏鹤已经下班在家待着了。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岑柏鹤,莫名觉得有些小心虚。
“钱钱?”岑柏鹤放下手里的报纸,抬头对祁晏一笑,“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
祁晏沉默的在岑柏鹤旁边沙发上坐下,挪了一下屁股,离岑柏鹤近一些。他想了想,又神情略不自在的坐回了原位置。
“小晏,你坐的地方有钉子还是怎么的,”岑大哥大步从外面走进来,见到祁晏这个模样,忍不住调侃道,“这挪来动去干什么呢?”
就你话多!祁晏瞥了岑大哥一眼,干咳一声:“今天路上堵车,我坐得太久腰疼,想多换几个坐姿,这样能舒服一点。”
“年纪轻轻,腰力太差可不行,”岑大哥想到了什么,走到祁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了几口,“早睡早起多锻炼,腰力自然就好了。”
祁晏看了眼微笑的岑柏鹤,“你笑什么?”
谁说岑柏鹤喜欢他的,有本事站出来?!这像是暗恋人的态度?看到他被人说不行,也没个反应,反而还笑得欢快,谁家的暗恋是这样的?
莫名躺枪的岑柏鹤愣了一下,伸手点了点岑大哥手里的杯子:“我在笑这个。”
“团团刚才用这个杯子洗了一下掉在地上的铅笔,水还没来得及倒,大哥就喝下去了。”
“噗!”岑大哥差点没把口中的水喷到岑柏鹤脸上,这什么弟弟啊,眼睁睁看他喝脏水也不提醒一声,“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