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的吧。”林寒说着转向碧海,“是不是只有几个顶上红了或裂开了?”
碧海回想一下,“好像是。”
林寒:“楚沐,跟碧海把开裂的摘了,当餐后水果。”
“所以不是坏的?”楚沐说出来,见楚修远瞪着眼睛看他,顿时知道自个说错了,端着原先盛葡萄的盘子随碧海摘无花果。
楚扬和楚玉跟着起身,想到什么就看林寒。
林寒露出微笑,小哥俩跟上去。
大宝宝见状挣扎着要起来。
“我们吃肉。”林寒开口。
小孩儿老实下来。林寒把胖娃娃递给楚修远。小孩儿不愿意,楚修远说句“你娘累了”,小孩儿才安生,但眼睛直勾勾盯着林寒,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林寒被一双清澈的大眼盯着,而且眼睛的主人还是安静时像个小天使的白娃娃,林寒受不了,但她知道一时妥协,以后再想给他改过来难了,故意装没看见,问楚修远,“我瞧着晚公主的眼睛和大宝宝很像,大宝宝的娘亲是不是和她长得很像?”
楚修远都快忘记他前妻长什么样了。毕竟俩人成婚没多久,楚修远就上了战场。回来过些日子又走了,再回来她已不再人世。
林寒冷不丁这么一问,楚修远想许久才想起来,“她和晚公主都是圆脸,有几分像,但和晚公主最像的是韩王。”
听到“韩王”二字,林寒不由得阴谋论,“她不会是韩王的人吧?”
楚修远愣住。
丫鬟们齐刷刷看向林寒。
楚修远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不是。皇后阿姊找人查过,当时选中她便是觉得她老实,没想到……”做出那等事。
大宝宝就在他怀里,楚修远没好直白地说出来。
“不是觉得她和长公主一样好拿捏?”林寒小声问。
楚修远不禁转向她,一脸的无奈。
林寒顿时明白猜对了,忍不住笑了,“将军,听说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我只听说过牙尖嘴利。”楚修远没好气道。
林寒摸摸大宝宝的小脸
,起身离开。
“干什么去?”楚修远忙问,“生气了?”
林寒停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白了他一眼,就往庖厨去,命厨子煮几个鸡蛋,留几个孩子饿了再吃。
往常天气凉快的时候,天一黑几个孩子就爬上榻睡觉。如今天热,几个孩子不玩到亥时都不睡。
他们每天天不黑就吃饭,到亥时楚扬和楚玉就饿了。先前晚上都是吃水果,林寒觉得晚上吃硬的水果不消化,就想给他们找替代品。可思来想去只有鸡蛋最省事——凉了也可以吃,还比粥和饼有营养。
楚修远对庖厨里的事不感兴趣,便抱着大宝宝站起来,“我们去看你哥摘无花果。”
林寒种的无花果和葡萄一样,还未到盛果期,楚沐寻遍两棵果树才找出五个。见楚修远过来,楚沐就移到他身边小声说,“我们一人一个,别让宝宝吃了。”
楚修远又想给他一脚,十八岁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啊。
“你们吃,大宝宝得吃肉。”小孩儿不是特别胖,可大将军没抱过孩子,这么一会儿就觉得胳膊酸,干脆让小孩坐他肩膀上。
小孩吓得抓住他的胳膊,哪还记得什么无花果,任由他爹把他扛回中堂。
翌日,天放晴,离林寒和楚修远成亲的日子越发近了。
楚修远下朝后被几个友人围着追问拜堂那日怎么办。楚修远暗示一切听陛下的,他的友人便知那日陛下会过去,顿时打消让他请客的念头,也不敢提出观礼。
韩王心怀叵测,爱出昏招,六月十八日那天除了帝后还有小太子,楚修远也不敢邀请友人过来,万一他们的驭手或随从是韩王的人,在他婚礼上搞出点事,他就坐实了克妻之名。何况他已答应林寒婚礼过后再请朋友家中小聚,出尔反尔的结果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变成演武场。
友人可以不请,林长君那边得做做样子。
初十上午,楚修远便让楚沐去林府下请柬。
林长君客客气气把楚沐迎进门,楚沐要是不知道林寒在林家过的什么日子,以及林寒到了大将军府还多么会过,看到林长君笑眯了眼的模样,定会认为林寒乃林长君的爱女。
然而,已知林长君的真面目,嫉恶如仇的小侯爷看
到林长君越高兴,反而越觉得他虚伪,胡乱应付他几句,就以府里忙为由告辞。
林长君不知商曜查他,也不知林寒已把她和林家的矛盾和盘托出,真以为楚沐公务繁忙,把楚沐送到门外,林长君回屋就喊林夫人备礼。
林夫人从后院出来,脸上布满了不快,“我们是娘家人,过去观礼还要送礼?”
“我们去的不止是林寒的夫婿家,是大将军府。”林长君神情严肃。
林夫人冷笑,“一个快被厌弃的将军,不知哪天就没——”
“闭嘴!”林长君呵斥一声就往四周看,见丫鬟小厮离得远,应该没听清楚,松了一口气,“不论以后如何,他现在是大将军,是太子的舅父。”
林夫人:“说起太子,我怎么听人说陛下更中意二皇子。”
“陛下是喜欢二皇子,但二皇子还在襁褓之中,日后有没有太子聪明还得两说。”林长君一顿,“咱们这位陛下又不是个长情的,保不齐过两年又中意三皇子,甚至四皇子。但只要有大将军在,不论陛下钟意谁,太子永远是太子。”
林夫人往北边看一眼,“陛下还能让他活那么久?”
“韩王一日不反,陛下一日不敢动大将军。”林长君压低声音说,“韩王做梦都想除去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