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咱们院里要不要查查?”
“不用。这东西一个就够诛九族,咱们院里那么多人,没必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再放一个。”
楚修远也是这样想的,但府里的事林寒比他清楚,林寒说不用,楚修远便问,“韩王的人?”
“不是。这事韩王可能都不知道。应该是吴承业。”林寒想一想,“也不是为韩王。”
为了他自己,因楚修远至今还兼太尉一职。
楚修远眉头微蹙,“我听陛下讲他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合着在府里密谋这
事。”
“夹着尾巴是去年,他年前就出来晃悠了。咱们府里的采买碰到过。我之前还以为他又要买凶,看来这次学聪明了,就是不知道他打算何时上奏陛下。还是你把这个给陛下?”林寒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楚修远:“陛下的亲舅舅,有太后在陛下恨不得诛他九族,也不得不忍。不然韩王那边就好做文章了。”
林寒明白,吩咐红菱去拿火折子烧了。
然而,林寒咽不下这口气,但她没表现出来。
翌日上午,林寒忙着给楚扬和楚玉做秋千。下午带奴仆去隔壁种瓜栽菜,搭两个鹅圈,一个在东北角,一个在西南角。
鹅圈收拾干净,林寒就命采买去买四只公鹅,前后放两只。
红菱纳闷,忍不住问,“夫人,为何不找两只小狗?”
“他们一看到狗就知道是看家护院的,不等狗靠近就被他们砍死了。鹅不一样,人的第一反应是养来吃的。鹅突然跑起来和大狗的速度不差上下,而且拧到人想挣脱都难。”林寒说着,叹了口气,“就一点不好,叫的声音比狗大。陛下在北宫都能听到。”
红菱:“咱们的邻居还不得嚷嚷?”
“鹅只有饿和有人靠近的时候才叫。”林寒道,“不让它饿着就行了。”
红菱闻言放心下来,“大将军还不知道?”
“回头我告诉他。”楚修远回来,林寒并没有说此事,因鹅还很小,窝在鹅圈里扯开喉咙嘶吼,楚修远在隔壁也听不到。还有一点,阴天了,林寒该办正事了。
林寒原本想用土火药,扔进去完事。然而,那东西还得放一段时间,林寒不想等,夜里下起瓢泼大雨,林寒悄悄爬起来,换上楚修远的全黑色长袍就要出去,门上突然多出一只手。
林寒吓得打个哆嗦,后背又有一只手。
林寒条件反射性出脚,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干什么去?”
“你——”林寒转过身,楚修远双目清明,哪有半点昏睡的样子,“你装睡?!”
楚修远:“谁装睡?”
“你你,没装睡,怎么这么快起来?我都没听见声音。”
楚修远:“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我问你怎么还不睡,你没一炷香睡着了,夫人,咱俩好歹
同塌而眠一年半,连你多久睡着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你夫君?”
林寒心说,我就没注意到你多久睡着。然而,被抓个正着,再说这话楚修远能让她还衣裳。
“你忙一天都不累吗?”林寒不待他开口,“累就去睡,明儿还得上朝。”
楚修远笑了,“劳烦夫人关心,为夫明儿休息。”
林寒想说什么,忽然想到明儿是休沐日。
怪不得楚修远有闲心盯着她。
林寒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如果一定要出去呢?”
“为夫陪你去。”楚修远道。
林寒想也没想就摇头。
楚修远想想最近发生的事,除了在楚沐院中发现的人偶,再也没别的。
“夫人,杀人是犯法的。”楚修远提醒她。
林寒心说,犯法也没见你少杀。
“谁说我要杀人?”林寒瞪他一眼,“起开!”
楚修远伸出手臂拦住,“杀老畜生也是犯法的。”
林寒呼吸一窒,歪头盯着他,“你知道我干什么去?”
“吴家?”楚修远打量她一番,发现她把衣袖绑在手臂上,乍一看就跟贴在身上似的,“穿的这么利索不是去做梁上君子,你还能干什么?深更半夜去买菜,还是给几个孩子买笔墨?”
林寒张了张口,“我——我睡不着起来看雨行不行?”
“那你穿为夫的衣裳做什么?是不是因为夫人没有与夜色同色的衣裳?”楚修远又问。
林寒咬咬牙,抓起他的胳膊就咬。
楚修远倒抽一口气,下意识挣扎,看清眼前的人是他夫人,大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他三个娃的娘,缓缓吐气,劝自个放松,放松,林寒放开了。
“你怎么都不挣扎?”林寒抬起头。
楚修远:“我怎么挣扎?甩开你?咬也咬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