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朝他后脑勺一巴掌。
小侯爷倒抽一口气,人也清醒了。
林寒又想笑,“可以说了?”
“挺高的。”楚沐道。
林寒不禁眨了一下眼睛,“完了?”看向楚修远。
楚修远扬起巴掌。
楚沐的瞳孔紧缩,“皮肤挺白的,挺瘦的,头发挺黑的——”
“停停,你这都是什么形容词。”林寒不禁皱眉,“是脸如银盘,还是眉如墨画,眼若繁星?”
楚沐眉头微蹙,“银盘?墨画?繁星?那还是人吗?婶婶。”
林寒的呼吸停顿一下,抬手指着他,“你——又想跟婶婶切磋切磋是不是?”
楚沐脸色骤变,慌忙说:“不是!婶婶,我没有。”
“那就好好说话。”楚修远板起脸道。
楚沐见状,连连点头,“好,我说。”端是怕慢一点,他叔叔婶婶联手收拾他一个,“就是一挺漂亮的姑娘。不过,我总觉得她走路扭扭捏捏,装模作样。”
林寒:“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能只是紧张。”
楚沐点头,“我也有想过。可她是陆大人的小女儿,在家定比大宝宝还娇气,万一不是紧张,也不是装模作样,就是一个听不得半点冷言冷语,娇滴滴的女子怎么办?”
楚修远不知道,便看向林寒,让她说。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组成一个家庭,要想和谐共处,就必须得好好磨合。但磨合的过程中难免会受伤。
楚沐一味退让不可,因为他总有一天会疲惫,会厌恶对方。
陆家姑娘一味妥协也不可能。此地民风开放,女子和离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所以俩人最终结果只有一个——和离。
思及此,林寒便说:“记住,你只是她夫君,不是她爹娘,看不惯就说出来。她听就听,不听就忍,忍无可忍,下一个更好。”
“您你——您说什么?”楚沐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下一个更好?”转向他叔父。
林寒:“有问题?”
楚修远很意外,“我以为会说,让沐儿让着她,毕竟是一弱女子。”
林寒:“她一不是我姐妹,二不是我闺女,为了一陌生人,让楚沐让着她?我脑袋被驴踢了啊。再说了,就算楚沐不跟她计较,她也不会感激我。”
楚沐不赞同,“陆家家风挺好。”
林寒捏一个红芋片。“你不懂,婆媳是天敌。我虽是你婶婶,可你娘不在了,在陆姑娘看来我就是她婆婆。能跟婆婆处好,也愿意跟嬷嬷好好相处的,一百个里面也难挑出一个来。”停顿一下,缓口气,“哪天听到她说我坏话,你可不能帮我辩解。不然她会连你那份都算在我身上。”
楚沐:“不会吧?”
楚修远摇摇头,“你别看我。我连你婶婶一个还没收拾明白,哪知道别的女子如何。”
林寒乐了,“大将军,收拾什么?”
楚修远冲楚沐努一下嘴,“看到了吧?也就你祖母走的早。不然能被她收拾的跟鹌鹑似的。”
林寒就想砸他,一看手里是添了蜂蜜的红芋片,顿时不舍得,抬脚朝他腿上踢一下,“当我是母老虎呢。”
“老虎也不是你的对手啊。”楚修远意有所指道。
林寒放下红芋片,撸起袖子,“又想切磋?”
楚沐脑壳疼,“婶婶,叔父,您二位等一下再打情骂俏。先说我的事。”
林寒放下衣袖,瞪一眼楚修远,“我给楚沐个面子。”
楚修远摸摸鼻子,轻咳一声,“沐儿,婆媳这事不论换成谁,该发生的都会发生,所以这点你就别当是陆姑娘一人的缺点了。你婶婶刚才说那么多,是她怕以后忘了,提前跟你说一声。免得你以为陆姑娘尖酸刻薄,日后再打起来。”
林寒点头,“是的。你手劲大,听说陆姑娘不会武功,你一巴掌就能把她拍死过去。以后不论因为什么吵起来,都不可以对人家动手。大不了和离。”
楚沐:“这个我知道。再说了,我也不打女人。”
林寒想一想,“那我再让人去打听打听,没大毛病改日就让官媒走一趟?”
楚沐想说他再考虑考虑,毕竟是一辈子的事。转而一想,官媒要先来他们家拿礼物才能去陆家,要是他没考虑好,到那时再说也不迟。
楚沐便说,“我听婶婶的。”
林寒:“婚事定在明年?”
楚沐再次点头,“在明年秋或冬挑个日子。”
林寒闻言顿时知道他还是不想太早结婚。
五天后,林寒都打听清楚了,便让何安去准备礼物。
官媒过来,林寒直接跟她说,他们想把婚事定在明年冬。
太常贵为九卿之首,也无法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修远比,这桩婚事自然是按楚家的要求来办。
官媒会做人,到陆家过定,自然没说楚家就要把婚事定在明年冬天,日子都选好了。而是推到匈奴身上,然后说,春天或秋天楚沐可能要出征,夏天不一定能赶回来,只能把婚礼定在隆冬时节。
恰好这几日商曜命楚修远筹集粮草,陆太常很清楚不日要跟匈奴交战,也就没怀疑官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