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张了张嘴,“我——困了!”越过林寒就往寝室去。
林寒摇摇头跟过去,一觉睡醒,楚扬和楚玉放学了。
林寒精神不济,就没出去接孩子,自然不知哥俩刚进主院就被伸头缩颈的大宝宝拐去他院里。
楚扬和楚玉让他们的小厮回他们院里,跟着大宝宝去他书房。
楚玉坐下就问:“又出什么事了?”
大宝宝想想,“不算出事,是娘亲。”
楚扬忙问:“娘亲怎么了?”
大宝宝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楚玉起身,道:“你不说我自己去——”
大宝宝抓住他的胳膊,“我没有不说,是怕吓着你们啊。娘亲说她是母老虎。”
楚扬和楚玉哥俩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宝宝把林寒和楚修远说的那番话大概讲一遍,就说,“回头有人问你娘亲是不是母老虎,你俩一定要说不是。如果那人说爹爹亲口说的,你们要说爹爹最近没出去过,是有人故意败坏娘亲的名声。记住了吗?”说完,睁大眼睛看着两个哥哥。
楚玉笑了,“就这事?”
大宝宝不禁说:“这事还小?”
楚扬道:“娘亲骗你的话也信。”
大宝宝没懂,“骗我?”
楚玉:“娘亲女扮男装出去,然后骗人说她是爹爹?傻子才信。”
大宝宝没空管他二哥说他是傻子,因为他更好奇他二哥为何这样说,“为什么不信?”
楚玉:“娘扮成男人顶多三十岁,爹爹快四十岁,他俩差十岁,有眼睛的都不会相信她是爹爹。娘亲定是说她是沐哥或者旁人,爹爹才审她。”
大宝宝忙问:“你的意思娘亲和爹爹合伙骗我?”
楚玉反问:“不然呢?”
大宝宝朝书桌上啪一下,霍然起身,“大骗子!”怒气冲冲往外走。
楚玉伸手拉住他。
大宝宝怒道:“放开我!”
楚玉:“娘亲和爹爹定是不好直说,才谎称她扮成爹爹。”
大宝宝不懂,“我是他们的儿子,有什么事不可直说?”
楚扬想想,道:“兴许还有别的事,怕你继续追问才拿‘母老虎’堵你。”
大宝宝停下,转向他大兄,“大哥,不要让我知道你也骗我。”
楚玉:“大哥应该是想说钱家的事。”
楚扬点头,“对!”
大宝宝想问什么钱家,忽然想起太子跟他说皇帝陛下近日得了一美人,姓钱,“钱美人?”
楚玉:“钱美人的堂兄家被雷劈了。”
大宝宝想也没想就说:“这事啊。”他还以为什么天大的事呢。忽然想到不对,“昨夜?”
楚玉点一下头,道:“对!无风无雨的昨夜。”
大宝宝好奇地问,“钱美人刚怀上陛下的孩子,老天爷就劈钱家,难道是那孩子?”
楚玉:“那应该劈钱美人住的含章殿。”
楚扬点头,“当初韩王想夺位,晴天霹雳劈的就是他幼时住的宫殿。”
大宝宝好奇地问:“爹娘大抵知道钱家干了什么缺德事,但怕咱们一秃噜嘴说出去,所以才不想告诉我?”
楚玉想想,只有这个原因,“爹娘真正的目的不是瞒着你,是告诉你眼睛和耳朵有时候也会骗人。”
大宝宝仔细想想,他娘亲的本意是这个,“好吧。我就原谅她和爹爹一次。”说着,想起他小表哥,“你们说太子知不知道?”
楚玉:“不知道。我听街上的人说,钱家没报官。陛下都不见得知道。”
皇帝商曜知道,刚刚知道。
小黄门中午就打听到了,但他不知该怎么回,就去找宣室总管太监常喜求救。
钱美人还怀着孩子,要是传到她耳朵里把孩子吓掉了,这个罪过常喜担不起啊。
常喜便等皇帝商曜出来活动筋骨,身边只有几个人的时候才向他皇帝主子禀报此事。
皇帝商曜的第一反应是他听错了,示意常喜再说一遍。
常喜又重复一遍——据说钱家房子被雷劈倒了。
商曜抬头看了看,西边一片金黄,是太阳下山后留下的。皇帝商曜便问,“昨晚下雨了?”
周围人不多,常喜依然担心隔墙有耳,便用极小的声音说:“只有些乌云遮住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