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扬微微摇头。
大宝宝越发好奇,“那还能是哪儿?”
楚扬笑着说:“我可没说在死者家。”
除了家,还能跟死者有关的地儿就只有田地。思及此,楚修远问,“死者地里?”
楚扬不禁感慨,“我爹就是我爹。”
林寒顺嘴说:“你爹不是你爹,还能是你娘。”
楚扬噎了一下。
楚玉和楚大宝宝乐了。
楚扬苦笑,“娘,您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修远接道:“你娘也没别的意思,她不过随口说了句废话。”
林寒不禁转向楚修远,再说一遍!
楚修远装作没看见,问楚扬,“田地那么大,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楚扬:“不是我们找到的,是娘亲给我们找的帮手找到的。”
大宝宝不禁问:“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说出来,想起来了,“狗?”
楚扬点头,“孙大人原本觉得让狗帮我们找死者的脑袋很儿戏。可主意又是娘出的,他不给大将军夫人面子,也得给亲家母面子,才决定让狗试试。”
楚玉忍不住问:“一下就找出来了?”
楚扬想笑,“哪有那么快。我们到案发地就打算牵着大狗往草丛里和村里去,谁知那狗直直地往玉米地里钻。当时牵狗的衙役有点瘦,险些被狗拽摔倒。”
林寒趁机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多吃点,长得高高壮壮的了吧。”
楚扬连连点头,“那人险些被拽飞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吓一跳,想也没想就追过去。可那狗跑的太快,直到它停下来扒拉土地,我们才追上。
“那边的村民看到狗抓土,还笑我们没本事破案瞎胡搞。好在有个家里养狗的人看出那狗不大对劲,提醒孙大人底下可能有东西。孙大人不信,还是让人往底下挖,结果当真挖出一个散发着浓浓臭味的脑袋。”说到此,楚扬忍不住皱了皱眉。
林寒见状,猜到他是想起死者面目全非的脑袋犯恶心,也就没故意问他怎么了,“然后村民也不说你们瞎胡闹了?”
楚扬闻言不由自主地想起村民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心里的不舒服因此消失殆尽,“对!随后孙大人问村民,那玉米地是谁家的,早几天都有谁来过。村民一边说是死者的,一边朝死者的邻居看去。”
大宝宝忙问:“是他邻居?”
楚扬:“对!”随即就忍不住说,“我们之前问他邻居最后一次见死者是什么时候,他邻居还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说有好几日了。本以为他在城里做工,没想到死了。说到最后还挤出几滴猫尿。要不是爹爹提醒,我们怀疑死者的妻儿都不会怀疑他。”
林寒不关心这个,“因为什么杀人?”
楚玉接道:“因为地呗。”
林寒感到奇怪,“田地?你又没去,你怎么知道?”
楚玉点头,“百姓把土地看得尤为重要。刚刚大哥说死者的脑袋是在玉米地里发现的,玉米高产,多种一垄就能多收半袋玉米粒。不是死者多种了他的地,就是他想占便宜没占成,一气之下就把人杀了。是不是这样?大哥。”
楚扬:“地是其中之一,其二据说死者的儿媳妇本是介绍给凶手的儿子的,那姑娘没看中他儿子,看上了死者的儿子,凶手就觉得死者家故意跟他作对。后来两人又在去田地的路上起了争执,他就冲死者后脑勺一下,把人砸晕拖到地里把他的头砍掉,然后故意埋在死者地里,希望能吓一吓死者家人。”
大宝宝惊呼一声,“这么坏?!”
楚扬想了想,“怎么说呢。看起来不坏,他在村里名声极好,但奇怪的是没人敢跟他打交道。村民起初说不上来为什么,就觉得他人严肃,不可开玩笑。今天出了这事,村民们找到原因,他那个人危险。趋利避害乃人之本能,所以潜意识跟他保持距离。”
大宝宝转向他娘亲,好奇地问:“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伪君子?”
林寒笑了。
大宝宝顿时知道他猜对了,随即问楚扬,“那个坏蛋判了吗?”
楚扬:“没判我也不会说他是凶手。孙大人觉得他太残暴,判了斩立决。后天午时三刻,西市菜市口斩首,你要不要去看看?”
大宝宝连连摇头,“又不是什么好事,我才不要去。再说了,我都跟太子约好了明天去东市。”
楚修远不禁问:“去东市做什么?”
大宝宝道:“不做什么,就是去逛逛,我都好些天没去过东市了。”
林寒:“太子是不是说他想出来透透气?”
大宝宝有点意外,只有一点,“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娘。”
林寒笑道:“那你们多带几个人。中午早点回来,晚了我可不等你们。”
大宝宝摇摇头,“不用等。沐哥的岳母又在东市开一家食肆,上次在东市见着我非要让我去她家店里用饭。我跟她说有事急着回去,下次再去。我和太子说好了,这次就去他们店里用饭。”
楚玉不禁打量他一番,“孙家夫人请你过去吃饭?”
大宝宝道:“对啊。不行?”
楚玉:“她应该请的人不是我吗?他们店里用的食谱都是我写的。”
大宝宝很想送他二哥一记白眼,恐他二哥揍他,使劲忍住,道:“还是我画的呢。再说,人家用的食谱是花钱买的,又不是你送的,干啥请你?”
楚玉:“为什么请你?”
大宝宝也不知道,但他能感觉出他沐哥的岳母不是跟他假客气,“大抵她觉得我聪明,日后也能像爹爹一样成为大将军,就趁着我还小好好讨好我,他日有需要我的地方,也好开口找我帮忙。”
楚玉上下打量他一番,“匈奴都被沐哥和爹爹赶回祖坟,没仗给你打,你拿什么成为大将军?再说了,有沐哥在,哪儿用得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