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皱眉,“话虽如此,十人也太少了。”
商曜指一下自己,又指一下林寒和楚修远,“朕和你二人都会武功,再挑七名拳脚功夫和箭法不错的,朕不信还能出事。除非有人谋反。然真有人反,朕再加二十人也一样束手就擒。”
林寒算是知道他怎么不声不响的来了。但为了确定她的猜测,林寒依然问,“此事皇后不知,太子也不知?”
商曜一副“你傻不傻”的模样,“让他们知道朕还能出的去吗。”说着,顿了顿,“太子要知道加上你们才十人,还不得跟朕拼命。”
林寒乐了,“合着您还知道十人太少?”
商曜懒得同她废话,说多了最终结果只有一个——他被气得出气多进气少。
商曜索性直接问楚修远,“去不去?”
楚修远:“臣和夫人不去,陛下一样会带人出去?”
商曜不会,因为他不放心林寒。这个有人生没人教的女人心底就没有对皇家的敬畏。他总有种预感,放林寒在京师,他前脚出宫门,后脚林寒能进宫撺掇太子登基。
然而,这点不能让楚修远知道,否则楚修远这个老婆奴又该觉得他冤枉林寒。
商曜见楚修远已这样说,便顺着他的话说,“朕今年都没去过芙蓉园。”潜意思就是为了微服出巡。
楚修远猜到他会这么讲,转向林寒,你意下如何。
这事要是放在十年前,哪怕村村通水泥路,林寒也不想出去,因为舒服的日子还没过够。
如今都快生锈了,林寒道:“我听夫君的。”
商曜闻言转向楚修远,等他表态。
楚修远了解商曜,极其爱玩。楚修远总有种感觉放他一人出去,他能在外玩个三年五载。
期间没什么事还好,要是出点什么事,羡慕嫉妒恨楚家的人一准会趁机散播谣言——皇帝被楚家给害了。
思及此,楚修远道:“臣愿意,只是怎么跟几个孩子讲?他们都在府里,想背着他们一声不响的出去也不可能。”
商曜:“现在就可以。”
楚修远不禁问:“什么?”
林寒连忙问:“今天就走?”
商曜很想送两人一记白眼,平时的聪明劲儿哪去了,“朕的意思像今天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
楚修远下意识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忽然想到楚扬在廷尉府衙,楚玉在太常那边,楚白白在太学,前两个经常午时两刻回来,小的傍晚回来,他们想走确实很容易。
楚修远犹豫片刻,试探道:“信总是要留的?”
商曜笑着说,“你可以不留。”
林寒忍不住说:“那妾身和夫君也不用回来。”因为他们敢这么出去,楚白白个熊小子就敢把他们拒之门外。随即问,“何时出发?”
商曜:“立秋。不冷不热出去正好。”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七月底皇帝商曜挑好随行的侍卫,京师暴雨来袭。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有些良田都淹了,商曜忍不住琢磨是不是老天爷不让他出去。别管是不是,商曜都不敢不当真,天一放晴,商曜就使常喜去大将军府,告诉楚修远改期。
家丁送走常喜,林寒就忍不住问楚修远,“陛下那边怎么回事?我行李都收拾好了。”
楚修远听他皇帝姐夫提过一耳朵,“陛下觉得天要留人,他必须留下。”
林寒不禁皱眉,“什么跟什么?”
楚修远:“老天爷不希望他出去游山玩水。”
林寒顿时想翻白眼,“明年也这样呢?”
“明年什么?”
极其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林寒吓得哆嗦了一下。扭头看去,楚白白从外面进来。林寒下意识想问,你怎么回来了。眼角余光注意到墙角的漏刻,林寒把话咽回去,故意问,“今天怎么放学那么早?”
楚白白:“不早。酉时三刻了。爹,娘,你们在聊什么?”
楚修远半真半假道,“你娘给你二哥买的宅子快收拾好了,打算明年也给你买一处。”
楚白白一听这事,顿时有些不高兴,“我不要!”
林寒:“你大哥二哥都有,你没有,就不怕人家说我不疼你?”
楚白白:“我又不是小时候,听风就是雨。”
楚修远乐了,“看来你真长大了。既如此,明日跟你娘亲学看账册。”
话转的太快,楚白白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爹说什么,“看账册做什么?”
楚修远:“帮你娘分担一下,不行?”
他这么说楚白白很乐意,便问林寒,“何时开始?”
林寒笑着说:“明日休沐,就从明天开始。”楚白白聪明,林寒担心他多想,紧接着就说,“饿了?吃饭吧。”
楚白白顿时觉得腹中空虚,不禁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去喊他大哥和二哥过来吃饭。
然而,前往西边小院的路上,楚白白越想越不对劲,见到楚扬就把他听到的话说出来,接着就问,“爹说明年给我买房,可他们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在商议房子,你觉得会是什么事?”
楚扬下意识说:“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