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一愣,上下打量了下楚瑜,果然见她虽然一身简单的男装打扮,但是一身衣服料子却一点都不差,他心中一转还是客气了不少:“这位客人,你且等着小人进去通报。”
说着他便一转身进了门,留下其余侍卫看着大门。
南风织造内,绿嬷嬷正领着一群管事在教训犯错的织女,忽然听得侍卫来报。
她老眼里瞬间闪过一丝阴沉得意的精光,把玩手里的鞭子,冷笑:“呵呵,我就知道那污秽的小贱人定是熬不住,这会子乖乖地来了,你且就让她在门口站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再让她进来!”
“是,奴才省得!”那侍卫瞬间心领神会,看样子这个楚瑜是得罪了绿嬷嬷,或者说是得罪了县主,这是要整治人了。
他立刻转身就奔了回去。
这一次,他看着楚瑜趾高气扬地道:“我家主子不在,一个时辰以后才回来,你就等着罢!”
楚瑜一点不恼火,笑眯眯地点头:“好。”
只是那侍卫才说完,忽然不知哪里飞来一颗石头瞬间敲在他嘴唇上,痛得他惨叫一声,瞬间吐出一口鲜血并着几颗大门牙来。
“我的嘴,我的牙!”那侍卫立刻惨叫一声,被旁边的人扶着赶紧往府邸里跑。
楚瑜看着他狼狈的身影,笑眯眯地道:“哎呀,原来狗嘴里也能吐出象牙呢。”
此言一出,周围围观的人瞬间发出‘噗嗤’的笑声来。
她只—从容自若地站着,任由所有人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也自纵容着越聚越多的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
这一头封逸看着楚瑜站在门口,便转身对着霍二娘和霍三娘淡淡地道:“你们既教训完了对大小姐无礼人,就走罢,一切都如大小姐所料,现在咱们还有一个时辰,要去准备准备。”
霍家姐妹互看一眼,点点头扔了手里的石头,跟着封逸离开。
谁知才走两步,封逸忽然一转头,瞬间抬手朝着霍三娘甩个东西过来。
霍三娘下意识地抬手为刃,携着厉风扫向那砸向自己面容的信封。
“唰!”地一声,那黑影瞬间剖成了两半飘散开落在地上。
霍三娘一愣,低头一看地面,只见自己脚下躺着一封信,只是信封已经破碎,里面的信笺也掉了出来。
“封逸,你干嘛?!”
她下意识地低头捡了起来,定睛一看,瞬间呆了呆:“这不是小姐托付你给带给金大姑姑的信么?”
不,应该说是带给琴笙的信,上面错别字一堆,全是少了笔画的字,但是奇怪的是她却能大约看得懂上面写的啥。
比如第一句就是——
“白白,小姑姑亲爱的、可爱的、美丽无人能及的大宝贝……”
霍二娘凑了过来一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哎呀,嘛玩意儿,小姐真是肉麻死了!”
封逸看了一眼那信,一边含笑道:“抱歉,刚才小生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信儿就飞了出去,你怎么就把大小姐给她身边妖神恶兽的信拆了呢?”
霍三娘陡然想起这信实际上是给谁的,瞬间打了个寒战。
“什么不小心,明明是你……!”她没好气地白了眼封逸,只是话音未落,她就看见封逸忽然身形一晃,他手里提着的那包奶酪糖果子一下子就天女散花一般地朝着霍二娘和霍三娘撒了过来!
“哎呀……琴三爷的奶酪果子!”封逸轻叫了一声。
霍三娘一惊,下意识地将手里的信塞给封逸,和霍二娘一起立刻蹿了起来抓过封逸手上的袋子,飞身灵活地去接那些散落的奶酪果子。
封逸却忽然退了一步,那信就这么飘飘摇摇地落进了一边的——粪池里。
霍三娘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一把捞过最后一颗奶酪糖果子进袋子,飞身去救那封信,但是哪里还来得及,一股子奇臭熏得她差点一头栽进粪池里。
好在她武艺卓绝一个鹞子翻身,硬生生地挺着腰肢翻回原地,惊魂一定,她就勃然大怒地瞪着封逸:“封逸,你个王八蛋,想干嘛!”
封逸抚着额轻叹:“唉,小生身子骨不太好,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弱鸡,竟没有接住三娘你扔来的信。”
霍三娘,娃娃脸上一片狰狞:“你!是!故!意!的!”
封逸抬起袖子,掩了脸挡住霍三娘喷出来的口水,只忧道:“但这可怎么好,三娘啊,你扔了妖神恶兽的信,想想真是让小生担忧。”
霍三娘抱着一袋子糖,眼角直抽抽:“封逸……你是在报复,你们中原人都是大大的混蛋!”
这货一定是在报复,一定是在报复她吃了小姐给他的点心!
她就说这货今早怎么答应得干脆,说算了就算了。
霍二娘见状,一把按住霍三娘的肩膀,看向封逸笑了笑,客气地道:“封小哥,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上回姐姐没夺走你贞操的份上,是不是这次给我妹儿指条明路。”
封逸一顿,放下衣袖,斯斯文文地一笑:“二娘客气了。”
说着,他径自伸手从霍三娘手里的袋子取了一颗奶酪果子,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大小姐今儿进南风织造前,并没交代我们送什么东西呢,你们说是不是?”
霍家姐妹:“……。”
这货,实在太阴险、太阴险了。
不但报复了三娘,也顺带踩了下那天把他踹下水的琴三爷!
封逸看着他们,微微挑眉:“怎么,两位觉得不妥?”
霍家姐妹齐齐摇头,干脆地也塞了一把奶酪果子进嘴里:“没有!”
“那就结了。”封逸点点头,转身负手前行:“咱们去准备其他的事情罢,小姐的事情半分都出不得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