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了一些,伸手环住他的腰,脸往他胸口挤着。
检易低头看了她一眼,通过对她呼吸的情况判断,她还醒着。
黑暗中,他低声说:“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别乱动。”
倪梓僵了一下,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忽然张嘴朝着他的xiong口yao了一下……咬下去的那一刻,她带着一腔热血,视死如归,勇往直前……
她感觉到检易的身体轻微抖了一下,接着是凝固了似的纹丝不动,倪梓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正打算笑,下巴让他抬着,浓重灼热的呼吸喷过来,嘴巴就让他wen住了。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热烈,几乎能烫伤她。
他欺身过来压住她,用膝盖把她的双tui隔开,让自己置身她双tui之间。
检易在对待感情方面向来不会含蓄,想要就直说,达成共识了就……开干。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下来,倪梓避了一下,他的顺势往下走,她咬咬牙,嗫嗫嚅嚅说:“明天还要早起……”
“……”
检易忽然停下来,薄唇刚落到她颈子上,现在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他抬起头来,说:“明天你休息。”
她一连忙了好几个月,没有休息,请一天假也不为过。
“你明天的工作我顶上。”检易说完,等着她应允。
倪梓久久不作声,检易耐心等着,直到她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检易笑了一下,爬起来,下床了。
倪梓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也跟着坐起来,然后就听见“呼啦”一声,他把窗帘拉开了一些,大概十几厘米的宽度,让月光透进来。
不然他什么都看不见,不好作为。
他走过来的时候,倪梓下意识缩了缩肩膀,然后坐着不敢动一下,两只白皙纤瘦的长腿就这么放在床上,就这么横呈他眼前,也能让他蠢蠢欲动。
检易上了床,半跪着蹲在她身侧,微弱的光束能将她脸上的白皙沁出光润的色彩,拇指压住她的下唇,指尖感受到柔又嫩的触感。
这是他心心念念了近十年的女孩,就像投进窗口的那一束月光,只有在夜深时才能显得柔和,清澈,风韵十足。
就像她只有在他这里,才最具风情。
检易跃上心口的yu念不断膨胀,充斥到每一根血管,几乎要压过理智。
倪梓僵着身体,放轻了呼吸,感觉耳根烧得厉害,他凑过来碰上她的唇时,她差点儿以为真的有一团火,连同他一起燃烧。
一紧张就摔在了床上。
……
检易 xiao fu 那团xie huo就跟倾轧而出的猛兽,他忍得太难受,又不想吓到她,按着适合她的节奏耐着性子做足了功夫。
最后他抬着她的yao,俯身靠在她耳边,提醒她说:“放松。”
她有心理准备的,但是这阵痛楚超过了她心里的预设。
检易狠不下心来,中间停下了,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吻着她安抚着她,自己却不敢松懈一分,不然他觉得自己随时会炸开。
她咬着牙忍了半天,认命说:“要不我们下次再来……好不好……”
检易抱紧了她,也觉得好笑,“现在不要?你想要了我的命?”
当年检易读《西厢记》,看到里面那句: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
那时候,字还只是字,字面上的巫山云雨。
现在,是此心安处是吾乡,她身上有他甘愿长久栖息的位置,那是他的归宿。
检易估摸着她差不多适应自己了,附在她耳边征求意见:“可以动了?”
倪梓还有点恍惚,忽然听到他这么说,想让他等等,但是没能来得及,于是一开口,一个“别——”字变了凋,惊慌柔绵,直戳他的心窝。
检易抿着薄唇,yao kua一下一下发了狠,不依不饶,纠缠不休。
恍惚间,倪梓仿佛看见了沉入岁月的,属于他年少时最归真的嚣张气焰。
倪梓形容不出这种感受,情绪很复杂,复杂到让她鼻头酸涩,莫名一阵委屈。
初历情爱,难免有些失了分寸。
九年了,她在自己身下失控的这一幕,他在远处日思夜想。
终是一壶春酒,一径花开。
此后——
清夜无尘,是他。
月色如银,是她。
夜和月向来共存,向来不分,往后也不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