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采连忙表态承诺对方道:“我以后再不说你以前半夜洗裤子的事情了.......”
听到“洗裤子”这三个字,皇帝的脸色已有些难看,乌沉沉的眸子盯住了沈采采,眯了眯眼睛,似乎很有些不悦。
沈采采被他看得胆子一缩,连忙又道:“好好好,你以前故意在拿四书书皮来包春宫的事情我也不说了......”
皇帝的脸简直更沉了,眼见着沈采采一张嘴便要把他那点儿黑账全都抖了出来,一时便也动了动手指头,这就把她腰间束着的腰带给解了。
沈采采也顾不得多说,连忙伸手拢着裙衫,生怕露出些什么来。
皇帝这才冷哼了一声:“不说了?”
沈采采连忙摇头,认认真真、发自内心的道:“不说了!”她一手抓着腰间的衣襟,一手捂着嘴,一脸诚恳的道,“我以后再也不说你那些个事了。”
皇帝这才把那膏药丢了过去。
沈采采仍旧觉得十分委屈,咬着唇道:“你先把腰带还我。”
皇帝挑了挑眉,打量了一下沈采采那张委屈可怜的小脸蛋,半点也不为所动,反是从鼻子哼了一声:“先上药,迟些儿看你表现再看要不要还你。”
沈采采:“......”看表现?看你这先家暴再威胁的破表现,在现代都能去民政局了好不好?
沈采采简直要气死了,可她一时间也拿皇帝没法子,只得堵着一口气,气鼓鼓的背过身去。因着没了腰带,这衣襟解起来倒是方便得很,她先解开外衣,然后又用指尖撩起里面那件藕粉色的小衣的一角,先看了自己腰间被拧的位置——因她原就生得肌肤雪白,犹如凝脂白玉,格外娇嫩,皇帝适才那么一拧虽没有使全力可恼羞之下终究还是用了三分力的,只这三分力,她腰间便是好大一块的淤青。
她生的白,那淤青自然看着更是清楚,那一抹乌青色几乎要泛黑了。
沈采采原还是一肚子的气,见着这淤青更是恼恨,忍不住嘀咕一句:“这都算家暴了好不好?”
皇帝心知她在解衣服上药,故而特意避开了一些,眼下虽是背对着人却还是隐约听见她的嘀咕,这便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沈采采毫无半点骨气,忙不迭的道:“没什么没什么。”
皇帝虽是心里念着“非礼勿视”,极力克制着没往沈采采处多看,可说话间,他的眼角余光还是下意识的往沈采采处瞥了一眼。
虽只是匆匆一瞥,可那藕粉色的小衣,还有露出的一小节玉白肌肤,粉白分明,在昏暗的帐中便好似美玉盈盈生辉,清晰可见。隐约还能看见淤青的一角,被那雪白莹润的肌肤一衬,尤为可怖,便是皇帝自己都暗觉先时动作太重了。
沈采采犹自不觉,皇帝却是做贼心虚的又坐正了身子,挺直了腰背,刻意的端正姿态,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只是,此时此刻,皇帝的手里还抓着沈采采那腰带,一低头便能看见,甚至还能隐约的嗅到她衣带间那特有的熏香气味。他下意识的收紧了手掌,不自觉用指腹在那条颇是柔软的素色腰带上蹭了蹭,触感柔软......
他情不自禁的又想起那雪白柔腻的皮肤。一定比丝绸缎面更软更滑......
皇帝想起适才那令人印象深刻的一眼,不由口干舌燥,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喉结微动,不知怎的越发的心浮气躁起来。他攥紧了手中的腰带,过了好半天才道:“你上药的时候要使点力气,要不然药力发挥不了,淤青也不好消。”
沈采采随口“唔”了一声,她这会儿才把那装着膏药的瓷盒子打开,用莹白指尖沾了一点半透明的膏药,重又把藕粉色小衣往上捋起来,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用沾着膏药的指尖在那淤青上涂了一层。
这膏药涂上皮肤后清凉出奇,沈采采倒是不免舒了一口气,只是想起皇帝说的要用力揉揉,只得轻轻使了下力气。
按揉淤青部位本就有些疼,沈采采这涂了膏药揉按那更是痛苦并快乐着。她按了几下,忍不出轻轻的抽着气,小声哼了几下,那声音轻的很,连沈采采自己都没觉出,就像是小猫被人撸得舒服了发出的呼噜声。
沈采采这儿无知无觉,背对着她的皇帝却险些被她那哼哼声磨得要了命——要再这么下去,他简直是要真要去洗裤子了。
皇帝咬牙忍了半天,才道:“......你好了没有?”怎么就哼哼个没完啊?
沈采采揉按了半天,白皙的额上也冒了一层的细汗,亦是又疼又麻。她听皇帝催起,这便也就意思意思的最后揉了两下,然后便又把藕粉色小衣拉了下来,然后一手抓紧衣襟,一手把那装着膏药的瓷盒子丢给皇帝:“腰带还我!”
皇帝本还强自忍着沈采采毫无规律的哼哼声,忽然听到她撒娇似的娇嗔声,差点没忍住。
好在,他很有些定力,便是这时候都还端着脸,声音听上去竟还很有些冷淡道:“说了要看你表现再决定给不给。”
沈采采真想扑上去咬他,可是考虑了一下自身情况,她还是不得不放弃了咬人的想法——她连腰带都没系,这扑上去咬人,指不定还要被人咬回来呢。所以,沈采采只好放下身段,软下声音,娇软软的叫了一声:“萧哥哥......”
她的尾音拉得长长的,像是粘稠甜蜜的蜂蜜,暖融融的甜。
结果,皇帝好似连话都懒得回,背对着她,含糊的“唔”了一声。
沈采采想了想,觉得靠说大约是不行了,皇帝约莫是要等她的“表现”。沈采采想了想,只好伸手去抓皇帝的肩头,然而,她才轻握住人家肩头,还没来得及按摩两下示好,便觉得皇帝整个人由上往下的都绷紧了。
沈采采一怔,故作关切的试探道:“你最近因着我的事,在榻边守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估计也很累吧?”她指尖使力,感觉皇帝肩部肌肉都紧绷着,就跟石头似的硬邦邦的,不由道,“身体都有些僵硬了,要不然我给你按摩一下,稍微松一松筋骨?”
说着,沈采采这便要伸手去按皇帝颈部偏下的那一块硬肉,想着先顺颈椎往下按摩。
结果,没等沈采采使出真本事,皇帝忽而便“幡然醒悟”一般的,直截了当的把手里的那条腰带丢回到了沈采采的怀里。
皇帝仍旧背对着她坐着,没回头,反到是匆匆起身,抬步便要往外走:“朕有事,你先等等。”
话声未落,他已快步出门去了。
沈采采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深觉不可思议:这按摩手法,可是她前世从爱好泰式按摩的朋友那里学来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难得秀一秀,他至于这么嫌弃?
不过,话说起来,皇帝离开时的身影似乎也有些不大对劲?
沈采采回忆起适才皇帝冷不丁的开口催促,自己把手按在对方肩头时对方全身紧绷僵硬的反应,还有他离开时那有些奇怪的步伐.......
这些线索一时间归结在一起,沈采采终于悟了:是了,皇帝嘴里的“有事”,肯定是去方便了!都说人有三急,皇帝八成也是忍不住了才会出口催促自己,偏偏他这正忍着自己还要给人做按摩——按摩可不就是放松的嘛,一放松就更憋不住了呀.......
沈采采想到这里,再回忆一下皇帝那张清风朗月般的仪容,不由啧啧:唉,皇帝就是太爱面子非要端着,方便就是方便,她又不会笑话他,做什么非要掩饰似的说是“有事”.....
大约是发现了皇帝人性的一面,沈采采心里头一时间对着皇帝也颇生出些难得的宽容和体谅。
当然,这宽容和体谅也没维持太久。
皇帝过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回来,弄得沈采采都在猜测他是小解呢还是大解.......结果,他回来时竟还另外换了一身宝蓝色常服,好似还特意沐浴了一回。
沈采采忍不住奇怪:“怎么忽然换了一身?”